他在讲述时语调平和,呼吸急缓都是因为旁的原因,甚至此刻还能若无其事地用帕子给她擦拭手指。
“父亲责罚我时都会指着堂中牌位对我耳提面命。十五岁那年我发现牌位后面刻有名姓,追查下去才知真相。”
江砚垂着眼,慢条斯理给她擦净手上污浊。
“母亲不曾将我当做亲子看待,不过是出于职责为江氏培养下任家主,换了旁人,也是同样。”
若非江氏需要,今日的他也不会与江氏扯上干系。
他不过是与江氏尊荣共生的一架傀儡。
倘若他无法做到,便也没了用处。
姚芙绵听明白了,小声道:“你是你,是举世无双的江怀云。”
江砚轻笑一声:“你能如此想……很好。”
江砚并不在意大夫人如何看待他,只是姚芙绵介怀,他便解释清楚。
大夫人并不会因为他娶了合她心意的贵女而待他亲近分毫,江砚更是毫不在意。
如今连江巍都管不了他,遑论大夫人。
一切的人和事他都不在意,他只要姚芙绵。
“芙娘……方才的问题你还未回答我……”
江砚低头去寻她唇。
此刻是白日,随时有人会进来,方才已经够胡闹,姚芙绵偏头去躲。
她的嗓音细弱绵软:“当心被人瞧见……”
江砚厚颜,她可还要脸面。
“放心,不会有人过来。”
他一下一下吻着她,似蛊惑一般劝哄:“你应我……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奉到你面前……”
姚芙绵想要权势傍身,那他便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她不想面对大夫人的脸色,他也可舍弃江氏子弟的身份。
只要……只要能与她厮守,如何都是值得的。
姚芙绵被缠磨得早已动容,何况经过这段时日的分离及今日的相遇,她已经明白自己心意。
她终于松口:“我答应你便是了……”
话一出口,换来的是江砚将她抱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血肉,与他融为一体。
姚芙绵捶他:“你松手,我要喘不过气了。”
江砚这才放轻力道,盯着她说道:“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夫妻,要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要日日夜夜待在一处,要眼中只对方最要紧。
二人唯有彼此是最亲密的人,谁都无法拆散他们。
姚芙绵含糊地应着,眼角瞥到江砚衣袍,在他还想再来一回时阻止,忍无可忍道:“够了……你先管管你自己。”
她的手已经被擦得足够干净,而江砚衣袍上沾到的不少狼藉还未处理。
想到方才情难自抑的荒唐事,姚芙绵火烧似的脸热。
府中客房久未住人,姚芙绵只好带着江砚去了自己屋里,吩咐人给他备水。
室内更方便行事,江砚眼神直勾勾盯着她,姚芙绵哪里看不懂其中含义,丢下他自己出门了。
待江砚换好干净衣裳出来,又变回人前清风朗正的模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