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她的耳朵治好。
“檀溪,耳朵是什么时候听不见的”
沈应淮突然问她。
之前发现她耳朵有问题,她窘迫和自卑的表现让他没有多问,那时也因为是,沈应淮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
他从来不会主动去窥探别人的秘密和隐私,那些事情他丝毫不感兴趣。
每个人都有不想让别人知晓的一片秘密之地。
檀溪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不过先生的语气很平常,像确实只是在询问,并且他的神情让檀溪不会觉得有被探究隐私的不适感。
“六岁。”檀溪回答。
沈应淮顿了下。
他没有说话,这时候的打断很不礼貌,他让檀溪继续说下去。
檀溪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起过关于她耳朵的事,当初钟柯发现她耳朵的事,问她是怎么了,檀溪都没说,只说她确实一直都有这个病。
她现在简单的三言两语,说她小时候发烧,一段时间的失聪,直到前段时间,原本好转多年的听力又开始变得糟糕。
沈应淮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注意看她的情绪,确定她只是平静的叙述后,他又问“那为什么恶化”
檀溪没有回答。
她抿了抿唇,看起来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也不是真的排斥,而是她在犹豫。
“先睡吧。”沈应淮掀开被子,他坐到床上,靠着床头半躺,然后拍了拍床边,温柔的看向檀溪,示意她过来。
“我最近有点怕热。”沈应淮语气平静,对她说“被子换薄了。”
他们认识的时候是冬天,那时候沈应淮穿得就比较少,檀溪只记得在他怀里睡着很舒服,就像厚实温暖的毛毯,柔软又温热。
知晓对方更多的过去,才能了解得更深入,更有探索的需求,檀溪察觉得出来,先生这是想了解她。
“去年秋天的时候,我发了一次烧,那次反反复复烧了五六天,之后我明显感觉到,我的听力开始减退了。”
檀溪很真诚,她也很坦诚,说“我是因为没有钱,才没有去治的,您遇见我在奶茶店打工,是我想挣钱配一副助听器。”
她承认自己贫穷并且窘迫,她也知道,她所为苦恼的那些钱,对于沈应淮来说,什么都算不上。
他从来不会为金钱苦恼。
沈应淮看着她,眼睛平淡的神色暗沉下来,他看这样的小檀溪在说她没有钱,仅仅因为没有钱,就放弃治自己耳朵的机会,他想起那天夜晚,她穿着玩偶服努力的工作。
沈应淮不想掩饰他的心疼,就像此时此刻,他想如果能再早一点,她能一直在他的庇护下成长,那她或许不用经历听力减退的恐慌。
他没有再对一个努力赚钱的孩子进行指责,他只是有种久违的,心脏被抓紧的感觉。
“过来。”沈应淮开口喊她。
檀溪往他身边走了一步。
沈应淮用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目光看着她,他眼睛里不再平静,里面有浓烈的,在他身上没见过的情绪。
他朝她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
他手臂的力气收紧,是檀溪从没感受过的,一个紧紧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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