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暗中打量,傅斯岸也不可能察觉不到。
对苏越,傅斯岸并没有刻意提防或隐藏,就连平日的出行用度,他也没有故意伪装。
尽管傅斯岸随便用的哪一辆车,就根本不像是一个二十四岁的青年学生能开得起的。
虽说傅斯岸在学医,医科在海外又是出了名的高收入。但按学制,傅斯岸今年理应还没毕业,连回国都是趁北美寒假回来的,照理说,他目前还没有收入来源。
但没关系。
傅斯岸知道,许云衣一定会帮他把这一切都归于傅老爷子的偏袒私心。
根本不可能认同其他原因。
而苏越本身,也没能因为协助婚事筹备而逗留多久。
因为除了尽早进行的婚礼日期,其他的事,傅斯岸也完全没听傅家指挥。
他反而都去和众人眼中的那个小傻子商量了。
舒白秋仍在月榕庄静养,接到傅斯岸的电话,得知婚礼日期就在下周末,他也舒了口气。
“好。”
少年连应声都带了些轻快,眉梢眼角浮升出浅浅笑意。
映着窗外洒入的日光,他皙秀的面容似乎比暖日更为清澈明亮。
舒白秋只希望这次的任务顺利完成,自己可以被尽快遗忘丢开,如此近的婚礼日期,自然也让他开心。
挂完电话,舒白秋还收到了另一个好消息。
罗绒回来了。
高大的断眉男人走进来,仍是未变的严凛肃冷,看起来并无什么异样。
只除了
舒白秋仰脸看人,指尖摸了摸自己右眼下侧,轻声问。
“还好吗”
罗绒并没有想到一进客厅就看到舒白秋,更没想到对方还分了心神在意他。
他微顿,沉声道“我没事。”
舒白秋摸的部位,正是罗绒前天晚上被顾一峰打中的地方。
当时不显,到了现下白天,罗绒的眼下却浮出了一片隐隐泛紫的青色。
“劳烦挂念。”
罗绒顿了顿,见少年眨了眨眼,还在看他,才道。
“我去拿冰块敷一下。”
这点连小伤都算不上的异状,他原本并未在意。
罗绒走向一旁的制冰机,舒白秋搭着轮椅旋过半圈,叫他。
“罗大哥。”
“最好别用冰块,淤伤过了二十四小时,热敷会更好一点。”
少年说得贴心仔细,他只觉这次的买家人还蛮好,无论谁都没有打过他。
所以在被丢掉前,舒白秋还是想着,能回报就回报一点。
但舒白秋已经转过了身去,并没有看到背后不知何时忽然出现的俊冷男人。
反而是闻声停步的罗绒一顿。
因为他看见,年轻的老板此时正抱臂站在门口,目光幽幽地望着这边。
无论是少年那声“罗大哥”,还是随后细心的叮嘱。
傅斯岸似是都听得极为清楚。
舒白秋并无所觉,还在和罗绒说话。
“这是之前扭伤的时候,先生教我的。”
虽然没加姓氏,但舒白秋讲的“先生”,只会有一个人选。
这个不言自明的称呼,听起来仿若更多一分独有的特殊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