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博有两个特别展出,想去看看吗”
舒白秋微诧。
展出
眼前递来两张彩页,上面印的正是展览的介绍。
“是古蜀青铜器的巡回历史展览,还有一个装置艺术双年展,质量都不错。”
傅斯岸道。
“明天上午,没事的话可以去看。”
舒白秋怔怔地接过了彩页。
他倒不是不想去,相反,这两个展览都很有吸引力。
虽然彩石轩要办的那个翡石展览已经黄了,不过明城作为省会,平日里就有不少优秀的高质量展览。
舒白秋只是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要去看展览”
“婚礼和彩石轩的事都忙得差不多,天气也放晴了。省博很近,可以去散散心。”
傅斯岸道。
“明天是工作日,展厅人也不会多。”
闻言,舒白秋便点了头“好。”
他自然是想去看的,前些天在月榕庄内看到青铜器巡回展的宣传册时,舒白秋还专程拿回来一份,细细翻过了两遍。
少年对一切美的事物,都很感兴趣。
但这种巡回展览都是限时展出,省博的青铜器巡展,这周就要结束了。
而这个周末又是他和傅先生的婚礼,想也知道很难抽出时间前去。
其实即使没有婚礼,舒白秋也没想过看展览这种奢求。
之前三年,他都被单独监看。来到傅先生这边之后,舒白秋已经获得了许多之前从未想过的自由。
更没想到现在,连心仪的展览也可以奢望地亲身去看。
直到第二天清早出门,舒白秋还有些隐约的虚幻感。
不过其实还有人,比他的恍惚感更为强烈。
比如一大早赶来的苏越。
苏越原本是来找傅少汇报傅家近况的,傅鸣的情况很不好,不只是指断肢,还有他的精神状况。
昨天傅鸣甚至闹出了自杀的动静,说自己活着已经根本没有意思。
虽然及时被医护人员拦了下来,傅鸣本人也没有受伤。但许云衣却完全受不了了。
她又跑去对傅山鹰一顿哭诉,提傅斯岸的名字时,都压不住那种咬牙切齿的恨。
这种情况,难保许云衣不会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而且苏青女士的遗产过户手续还没走完,许云衣或许仍有报复傅斯岸的盘算。
苏越带着这些消息过来,却没想到被傅少安排了另一个工作。
陪小舒先生去省博。
啊
苏越的惊讶险些写在了脸上,怎么这个时间点,还要小舒先生去看展
马上就是婚礼,若是这时候在外,被有心人故意惹出事端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因为苏越知道,他能想到的问题,傅少肯定会更早想到。
小舒先生的安全,自然是不会有问题的。
只是苏越也没料到,不仅自己,本该忙碌至极的傅少
居然也一同去了展览。
所以,这才是傅少的准备吗
苏越忍不住想。
最高级别的安保。
亲身护看。
不论其他如何,明城省博的这两场展览的确很值得参观。
几个人约了一位馆内讲解,讲展品的历史与发掘都讲得很是明了清晰。
偶尔苏越也会补充一些额外的讲解,舒白秋都听得很认真。
为了保护展品,展厅内并未用明光,各处光线都偏于冷暗。
但舒白秋的双眸却一直很亮。
偶尔苏越讲着补充,无意回头,就会看到少年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像乖乖生听讲一般。
听得格外专心。
这样捧场又认真的态度,没有哪个老师不喜欢。
不只苏越自己,他甚至发现,负责讲解的那个小姑娘起初还有些磕绊,有点背书感,似乎是刚上岗不久,还会紧张。
但没多久,在舒白秋专注的倾听和几次询问下,小姑娘就讲得流畅许多,以至滔滔不绝。直到讲完大半个展厅,她才刚想起来渴似的,一口气灌了半瓶水。
不过苏越也发现,小舒先生并不算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