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看了好几眼,很难不动容。
最后,李言准备挂电话前,习惯性问了一句“你不拉横幅吧别玩那套,你要是偷偷整个横幅,到时候我们这边显得很没气势。”
流子噎了一下“你傻逼还是我傻逼都大三了,别幼稚。”
吃饭的地方约在校外,熟悉的火锅店。
其实他们这帮人也好久没聚过了,大三之后,课业忙碌起来,很难像大一那会儿那样潇洒,说要打架,很快就轰轰烈烈挤满了整条东门巷子。
云词订完位置之后,对虞寻说了一声“晚上七点,有时间么。”
虞寻收拾完餐桌,将餐盘放水龙头下面滤了一遍水,就着水声说“差不多。”
云词回忆了一下他们班的课表“你们今天没课”
虞寻应了一声“得去趟律师事务所。”
云词找不到什么称呼去形容那个男人,骂人又嫌脏了嘴,最后说“那个人的事”
虞寻关掉水龙头,水声停止“嗯。”
经过这一年多,对于杨威这个人,他的情绪已经变得逐渐平静。
毕竟每天都在反反复复地经历着。
杨威动不动要去闹事,但是一走法律途径,又怂了,想方设法钻空子不肯配合,虞莹的精神问题也被他拿出来当挡箭牌。
官司打得很漫长。
光是起诉离婚,就花了近一年时间。
他还没有律师资格证,找了一名律师委托代理,每天四点一线,学校、工作的地方、律师事务所、公寓楼来回跑。
杨威起初不同意,但虞寻二次起诉了他。
离婚案结束之后,虞寻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似乎还打算接着跟他算账。杨威倒是有恃无恐,他知道无法立案,当初没有当场报警,由警方带去验伤,就失去最关键的证据。
但虞寻没有放弃过,甚至为了这个案子整天盯着他。
一
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时间日积月累,杨威发现这回好像不是他在缠着虞寻,而是这个疯子真想把他送进去。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慌,可能是被虞寻盯久了“你有病你告不了我,别整天白费功夫。”
“我是告不了他,”虞寻对云词说出了答案,“所以我只是在盯着他。”
“因为一个赌徒,不会只赌一次。”
这一年多,他都在等那个机会。
那个可以名正言顺告倒杨威的机会。
云词时常会觉得那一年半的时光,时不时地以某些形式出现,提醒他两个人不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虞寻是怎样度过的。
“跟我在一起会很累。”
所以他就什么都自己扛着。
云词今天也没课,于是在虞寻出门前,也跟着出去了。
虞寻以为他是要去楼下小卖部“要买什么,我回来给你带。”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
云词在等电梯的时候,伸手牵住了他的手。
十指相扣的瞬间,还和第一次牵手时一样,心跳控制不住地漏了一拍。
云词明目张胆牵着他的手说“跟你一起去。”
律师事务所离这里不远。
律师姓周,四十多岁,戴眼镜,看着很和蔼。
进去之后,两人在办公室里聊了会儿。
周律师简单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案情,又说“我也没帮你什么,大部分东西都是你自己整理好给我的。现在杨威以为我们是想告他家暴,他想不到你收集的根本不是他家暴的证据。”
虞寻是他接过的,他记忆最深刻的一个案子。
这位客户刚来的时候还是一名大一学生,在这个过程里,几乎所有内容都是他自己整理的。
好几次,他都想问这孩子大四要不要直接来他们律所实习得了。
“”
末了,周律师又带着几分八卦欲问他“今天不是一个人来”
在周律师的印象里,这名少年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话也很少。
但今天不是。
另一名少年就站在走廊上等他,偶尔低头看手机,抬起头后,目光又锁在他身上,不再移开。
两人都穿的同色系t恤,像是约好的一样。
清瘦且高,充满朝气的年龄。
“嗯,”虞寻波澜不惊的眼睛里,闪烁了一点光,“我对象。”
周律师“一个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