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刁妈妈是那等赖货,有三分才干,半分善心,爱把自个吹嘘成有七分能耐的好人,背地里却整日算计着如何占旁人的便宜,再不然就是谁得罪了她,她盯着人家,逮到错处跑到娘子屋里去告状。
在家的时候,吹嘘自个的孬本事,大女儿桂姐不说啥,只有小女儿二姐,没少讥讽她,弄的她不敢再在她面前说嘴。
要说这刁妈妈,胆儿也肥,盯上了小女儿二姐攒的银钱,见她卖了几年小食,手里定是有个三四贯钱。
前段日子,给二姐做了一双鞋垫,绣花又绣字,颇费了番功夫,巴巴地拿给二姐,又说自个不知何时得了腰疾,想借二姐几个钱去抓药吃。
她知二姐心软又孝顺,所以她惯会卖可怜骗人。
二姐给她十个铜子,把她打发走了,多的不肯再给,她娘就是这种赖性,从前过年,她爹给她和桂姐的零碎钱,等他爹走后,她娘就想法子从她们手中骗走。
“娘,二姐回来了,快躺好。”穿着红衫绿裙儿,站在屋门口的桂姐儿冲里面说了一声,刁妈妈连忙把没吃完的芝麻馅饼用油纸裹了裹,塞在了枕头下面。
梁堇回到家中,就见她娘躺在炕上,用手扶着腰,哎呦哎呦的叫唤。
“可是二姐回来了”
梁堇道“娘,你的腰又疼了”说着,来到了炕边。刁妈妈道“二姐,女儿,哎呦,娘的腰疼得实在受不住,你疼疼娘,好歹这回多给娘些钱,教娘好找个有名气的大夫给看看。”
梁堇瞅了一眼她娘油嘴边上粘的黑芝麻,问道“那娘想要多少银钱”
刁妈妈见她松了口,眼珠子奸滑地转了转,卖苦道“娘的腰疾严重,有名的大夫看病要价不贱,你先给娘拿个半吊钱使,等娘啥时候再还你。”
桂姐凑了过来帮刁妈妈说话,带着小心,声腔装的八分温柔,“二姐,娘可怜的很,你就把银钱借给她吧,先教娘看了病。”
说完,拿眼斜瞅梁堇,不料和梁堇的眼儿对上,惊得目光缩了回去。
梁堇收回眼儿,把俩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尤其是她娘刁妈妈,“你成日不干好事就罢了,回到家中还想哄我的钱,我有钱也不给你,你赌钱顽叶子牌,哪个不沾。
去年你在娘子屋里得了不少赏钱,都藏在梁上的老鼠洞里,以为我不知晓你把银钱交给我,让我替你管着,省得你乱赌钱。”
刁妈妈是个疑心重的,夜里趁她们睡着,会站在炕上去梁上的老鼠洞里掏钱,掏出来后数一数再放进去,梁堇觉浅,发现她好多回了。
“你怎麽知道我把钱藏梁上了”刁妈妈闻言腰也不疼了,坐了
起来,紧张又心虚,“我没得多少赏钱,那钱是我留着日后与你爹买棺材使的,你可不能惦记,我如今都不赌钱了。”
你把银钱给我,你俩以后的棺材我给你们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