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才回过神来,连忙作揖道见过小娘子,我是赵娘子的家侄,来此探望姑母,姑母留我住了些日子,我闲来无事,见这边有片竹林很是清净,要是犯了府上规矩,还请小娘子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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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赶快离去,教旁的丫头看到定会告到姑娘屋里。”这事要是搁到以往,桂姐早就叉着腰骂人家了。
赵秀才见她说话柔软,又有替他掩饰一二的意味,不由得心中荡漾,回到家中很是欢喜,更加念她。
竹林那边,他不能再去,只能隔三差五地待在下人院,想再遇到她一回,可桂姐故意躲着他不见,一段日子后,赵秀才竟得了相思之病,一日里就吃两碗干饭。
赵娘子不晓得里面的缘故,以为是天热侄子苦暑气才这般,她要当值不得空,就与他四十个钱,教他自个出去买碗冰吃,再买两个油滋滋的炊饼夹驴肉。
赵娘子出手大方,一碗冰和两个炊饼夹驴肉,哪里能用得着四十个钱。
“赵娘子在家吗”
赵秀才听到屋外有人,就开了门,见是一位妈妈,便说他姑母当差去了不在家中。
“早就听说赵娘子有位秀才侄子,生的俊俏,学问又做的好,今日一见,旁人果然没有夸大。”
刁妈妈故意趁赵娘子不在家中的时候才登门来的,拿眼打量他,只见他穿着一身蓝布直裰,头戴粗布幞头,两腮无肉,比着原先憔悴了许多。
“妈妈过奖了。”赵秀才问她来家,是不是寻她姑母有事。刁妈妈道“这不,我家桂姐炖了一锅解暑的梅汤,想起你姑母前些日子送与了我几个黄杏,我就想着给她送碗梅汤吃。”
赵秀才听她说她是桂姐的娘,一时竟喜出望外,殷勤地把刁妈妈请到屋中来坐,瞥见那碗梅汤,浓艳艳,忍不住暗道好一个人,不仅长得有颜色,还会熬汤水。
刁妈妈拿话三试他的心,又三试他的意,这里就不细讲了,试明了后,就把自个那套卖弄可怜的本事给拿了出来,赵秀才早就被女色熏了心,存心想巴结刁妈妈,哪还顾得了许多,把刁妈妈的名声抛在了脑后。
“可怜我得了腰疾,没银钱抓药治病,家中的女儿对我是再孝顺不过,发了月钱就去给我抓药吃,可一个月里要吃五六副药才成,女儿的钱哪里够。”
坐在屋里的刁妈妈一面说,一面用汗巾子擦眼泪,装的一副可怜相。
赵秀才请她稍坐片刻,回到里屋又出来,手中多了半布袋铜子,“这里有一百余钱,妈妈若是不嫌,只管先拿去抓药吃。”
“我如何能要你的钱,快快把钱收回去,妈妈我不是那等人。”刁妈妈假意推辞。
“妈妈不消客气,快收了银钱去抓药才是,我留着这钱也无用处,给妈妈使正好。”
“好儿,这钱算妈妈借你的,你这般良善又有学问,我生平最稀罕你这样的人,不知你今年多大了,可曾订下亲事。
我膝下只得俩女,小女留着日后在家给我招个女婿养老,大女桂姐儿虽粗苯,但生的饶有半分颜色,我一直想为她寻个好女婿。”
赵秀才闻言,当即给刁妈妈作了两个揖,报了自个的属相和年龄,激动道妈妈要是肯把姐儿说与我,我定会像孝敬自个亲娘一般孝敬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