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勋一个头两个大。
且这位新上任的县令姓朱,好似和远征军关系匪浅,从前就在北方当值,这让曹勋不得不怀疑今日这安安排都是江颂安安搞的鬼。
可就算江颂安安现在官至三品,也不过就是武将,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么
曹勋当然不会知道江颂安安三年在外的经历,更不会想到前一段时间在北
边轰轰烈烈的禹王倒台,和江颂安安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人县令大人又来催了”
朱宏一上,立马点名要看一年前在京郊外的一桩命案,当时这案子是曹勋一手办的,他历历在目。死者是个女子,在郊外一口枯井中被发现,还是马上要送上花轿的新娘,可是没想到一朝殒命。
当时死者的家人便义愤填膺闹到了县衙,马东被缠的焦头烂额,因为那女子即将出嫁,不仅女方在闹,男方也要让人给个说法,这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最后马东让曹勋出面结案
那女子生前明显有被人侵害的痕迹,却被一一抹去,仵作又验出其怀有身孕,于是曹勋就给人安安了个和情夫通奸的名头。而那情夫想与那女子私奔,被拒,恼羞成怒,一时动了杀心。
很合理。
女方却完全不能接受。
但验尸结果在面前摆着,女子的肚子里确实有死胎,这也算是坐实了女子的名声,而男方在得知这件事之后火速离开,再没有过问半句。
总之这案子当时就这么结了。
可不久后,女子的母亲因为过度伤心和受不了闲言碎语,直接上吊。
总之是桩惨案。
现在新县令一上来,点名就要看这份卷宗。
曹勋真是头大。
“别催了这也是桩大案子,本官整理不要时间吗”
“可是县令大人说这么大的案子,案宗早就应该整理好上报刑部了才是另外、另外”
“另外什么”
“另外,大人还说让您把这近三年的赋税记录全部整理出来,在明日下值之前移交。”
曹勋“”
沉默片刻,曹勋终于忍不住发了火“滚”
那小厮忙不迭退下了。
这些事元瑶完全不知道,她现在一心都在后日要赴约将军府的事情。
这对江颂安安来说是大事。
她预备带些礼,可江颂安安反复说不用,元瑶有些生气了“到底是正月里,哪有空手去的,太难看了,多少带些吧,就带自家的东西,也不值几个钱。”
江颂安安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忙前忙后地看着她,眼里漫上一丝丝笑意。
很快就到了初三,元瑶和江颂安安一起出门了。
今日元瑶打扮地也很好看,两人站在一起甚是般配,三个妹妹都弯着眼眸羡慕地看。
元瑶先上了马车,江颂安安紧跟其后。
她有些惊讶“你不骑马么”
江颂安安笑了笑“寒冬腊月,我骑马作甚,反正也不着急。”
马车里面暖烘烘的,还有她,他是疯了么。
元瑶不管他了,两人在马车内默默坐着,江颂安安虽然已经三品,但现在要宅子没宅子,要行头没行头,这马车还是元瑶的。
民间的马车自然没有官家的那么大那么宽敞,江颂安安
又生的高大,一进来,元瑶就觉得有些挤了。
且温度还越来越高,让她有些热。
坐了一会热,元瑶实在忍受不了,将围脖给取了,然后伸手想掀开马车侧帘透透气。
不过她刚刚伸手,就被江颂安安啪的一下按住。
“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