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这就不是个正常人。
太子懒得再跟老八这个真太监废话,直接吩咐人退下。
另一边,青篷马车上,三贝勒也在跟直郡王谈话,不,应该说是剖明心迹。
“大哥,你我都明白,就算没有我,你也会有个别的罪名,与其是别的,还不如这个一听就假的罪名。”
三贝勒真心觉得这责任起码最大的责任不在他,是皇阿玛有这个心思,是太子昨日在大殿上点醒了他,是事态还没有完全恶化时他询问八弟,而八弟也并未替大哥辩解。
大哥可以怪他,但不能全怪他,可以埋怨他,但最好是不要出手。
“我和大哥从前也没有什么恩怨,昨日说是机缘巧合也好,说是阴差阳错也罢,事情已经如此了,我会尽力弥补大哥,侄子侄女们那边,我会尽力看顾的”
“不劳烦三弟了。”直郡王开口打断三贝勒的话,他知道这个弟弟在想什么,无非是怕他报复,“你放心,我不会让人对付你,我现在也没这份心力。”
不是不怨,也不是不恨,而是没必要。
老三现在虽然蹦哒的厉害,以为没了他和老二,就能占长图谋储位,但老二作为嫡子尚且压不住下头的弟弟,老三这样胆小怯懦的性子那就更压不住了。
不用他收拾,老三自己就能把自己弄下去,蹦跶不了几时。
三贝勒讪笑了几声,才道“我就知道大哥深明大义,是不会怪弟弟的。”
虽然是他告密在先,老八沉默老实在后,但他和大哥是什么样的关系,老八和大哥又是什么样的关系,他告密大哥是为争储位先下手为强,也算一时机智,但老八对大哥之事不辩解,反而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那两问,这跟落井下石又有什么区别,老八对大哥落井下石那就是纯粹的小人之举了。
大哥不能报复皇阿玛,太子眼看被废也用不着大哥报复,在他和八弟之间,八弟应该比他更招大哥恨吧。
直郡王不再开口,眼睛盯着地上的炭盆。
这一日他早就想过,不然也不会把老八那里作为额娘和孩子们的退路,这一点他和老八心照不宣。
所以,他不怨老八昨日不曾开口替他辩解,因为老八就算是辩解也没用,那样显而易见的谎言,信不信还不全看皇阿玛,他自己都没有为自己辩解。
“大哥这里缺什么,就差人告诉弟弟一声,我安排人给送进来,您若是需要笔墨纸砚,我也一并送。”
哪怕是大哥想给皇阿玛写奏章,他都愿意当这个跑腿的,只求大哥可以不出手报复他。
三贝勒在直郡王这儿得到了还算满意的答案,但下了青蓬马车,却是垂头又丧气。
大哥这事儿的的确确不能全怪他,他只是顺势而为,只是揣摩对了皇阿玛的心意,借机为自己扫除障碍罢了。
大哥这里的事能平,老八那里呢。
如果他不曾在大殿上问老八,老八也就不必回答他那两个问题,也就不会有沾上落井下石忘恩负义的名声了。
大哥在朝中经营多年,哪怕失了势,他都担心之后会被大哥的人报复,老八那可是个比大哥更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