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却还是给毓庆宫行了方便,保成的太子之位被废后,内务府那边毓庆宫的待遇不变,甚至还是由昔日太子党的官员负责毓庆宫。
老八能做到这种程度就可以了,毕竟从前两个人闹得凶,恩怨颇多,如果老八像待直郡王那样待保成,那他倒是要担心老八是不是另有所图了。
老九和老十近几个月都还不错,比从前强多了,起码知道装装样子了,知道每日去刑部和工部点卯,知道在衙门里多待一会儿。
老九在经济之道上还是有几分才华的,老八安稳了,老九也跟着安稳下来了。
老十也没有因为太子被废而另起心思,这段时间都很是安分,除了往老九老八府上走的勤,基本不怎么外出交际。
倒是阿灵阿上下蹦哒,惹人生厌。
他对老九老十,也没有更多的要求了,安分守己就好,尤其是后者。
十二一如既往,该上朝上朝,该读书读书,他这个儿子也并非体弱之人,虽上比不过老八老十,下比不过十三和十四,但在诸皇子之中骑射和布库并不是垫底的,可到现在府里却只立住了一个格格,两个阿哥皆早夭。
老四尚且能有四子一女,老九虽然儿子少,只有年前生的一个庶子,但女儿多,前头接连生了五个女儿且都立住了,可见老九身体是没有问题的,只是生儿子的缘分浅。
两个体弱的儿子,子嗣不让人担心,反倒是老八和十二,一个肾气虚弱,另一个呢,生下来的孩子立不住,是不是也有点问题。
康熙承认他可能是因为老八之事,在十二的问题上有些疑神疑鬼了,但他没办法不多想,子嗣传承对任何人都是大事,他已经有一个儿子如此了,不想再有另一个。
十三门前的冷清是他没想到的,不像老四自己关上大门不接拜帖,十三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他的那些臣子们,宗室的王公,八旗的勋贵,都只看得见前头的三贝勒,看不见后面的十三阿哥。
这两个儿子都是被他当做保成未来的贤王培养的,论资质,十三还在老三之上,论性情,十三也要胜过老三一筹。
如果那日留在德州行宫的是十三而非老三,十三大抵做不出来状告知直郡王之事,就算是做了,事后也不会畏老八如虎,主动送上九处铺子赔罪。
康熙想着这些已经年长的儿子,没有哪个是特别让他满意的,请立新太子的折子一拨又一拨,但事关国本,在大清已经废过一个太子的情况下,再立太子必须慎之又慎。
在老三、老四和十三这几个人当中,老三单在性情上就已经差了一筹。
“传四贝勒和十三阿哥。”康熙沉吟一瞬,又补充道,“八贝勒也一并传过来。”
如果早知噶礼会让人放出那样的流言,早知道老八不能生的流言会传得那么广,他当初就不会答应老八不给贝勒府赐人了。
当时是想用老八的痴情做幌子,如今倒好,贝勒府不进人反倒成了佐证老八身体有疾的证据。
以至于在宗室和朝堂名声不错的老八,这次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名八贝勒做新太子,这是都信了外面的传言。
足足一个时辰,三位皇子才陆续赶到,也是赶巧了,这三位就没有一个老老实实待在府里的。
忙着耕种的四贝勒,种完了自家府里预留的几块地还不够,又和福晋携儿带女去了城外的庄子上。
八贝勒倒是没出城,但他不在内城,而是和老九老十跑到外城闲逛去了,传诏的太监跟着八贝勒府的人找到八爷时,几位爷正在给街上耍杂技卖艺的人打赏银子,放满了铜钱的盘子里就那么几块显眼的银锭。
相比前头这两位,十三阿哥是最先到乾清宫的,人家只是不在府里,但没离开内城,受主人家邀请去十四爷府上吃酒去了,散过酒气去宫中都比前头那两位爷要快。
康熙虽然让人盯着这些长成的皇阿哥,但他又不可能时时让人汇报,他也没这份闲工夫,哪怕是眼下这样的特殊时期,也只是让人隔几天汇报一次。
所以也没想到,传召的三个人今日都不得闲,跑到城外种地的,跑到外城看杂耍的,也就十三这个还算正常,去弟弟府上吃酒。
康熙看着满桌的折子,不得不感慨,他这几个儿子都很有闲情逸致。
老八也就算了,用不着着急,内务府那边也没出什么差错,算是做好了该做的。
老四和十三心里就没点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