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海生流星觉得伏黑甚尔的形象高大过了头,这让她坚信伏黑甚尔是一个好人,至少他是一个合格的长辈。
一个合格的长辈,会给陷入迷茫的后辈一点人生建议,用过来人的经验教导她,这些经验熠熠生辉,连同伏黑甚尔的背后都仿佛有耀眼的光芒在闪耀。
但很快,这种光芒便消散了,像从未存在过。
金字塔还留着,伏黑甚尔整理好剩下得牌堆,他又躺下来,气势松懈到慵懒“现在高兴了吧。”
她点了点头。
“高兴就和我来一局。”
海生流星“我怀疑你开导我就是为了让我陪你打扑克。”
然后就见伏黑甚尔不咸不淡地看她一眼,咧嘴冷笑,露出鲨鱼一般的牙齿“那不然呢,你也就这点价值了。”
海生流星看了他一眼。
紧接着,她吹了一口气,现在的扑克牌已经不是当日下水道怎么捡都捡不起来的现实物质了,冰棱夹杂寒风,就算是宝石也承受不住。
从坚实稳固到轰然倒塌只需要一秒钟,海生流星无辜地抬起头,轻声说“甚尔哥,你的金字塔没了耶。”
“”
伏黑甚尔想揍人的时候从不停留在想法阶段,他最多憋了三十秒,足足有三十秒来思考到底要不要原谅海生流星这个恩将仇报的小恶魔然后等三十秒结束,一脚把她踹出门。
鬼踹鬼还是很痛的
她的甚尔哥一点都没有留情,海生流星揉了揉屁股,在门口被海风撩起头发的同时笑了一下。
好啦,人鬼隔阂不是困难,太宰治能感知她是好消息
接下来就要想办法和他正常交流了
但是,海生流星不知道的是,在她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太宰治已经走出了七海建人那间空荡无人的牢房。
。
从凌晨到日出,太宰治的时间是在首领办公室渡过的。
连续数日通宵的疲惫在三四个小时的睡眠后终于消失了大半,太宰治睡醒,打了个巨大的哈欠,撑起懒腰,半睁着迷蒙的双眼摸索绷带再胡乱地往脑袋上缠。
在这种时候,他才像个是十八岁的少年,而不是立于顶点,俯瞰众生的港口afia首领。
等到他从盥洗室出来,代表首领的黑大衣和红围巾穿戴整齐,青涩和少年意气被掩藏起来,转而被冰冷的锋芒替代,他坐回办公桌,窗帘被拉上,在一如既往的黑暗中,属于首领新的一天开启。
只是。
他停下手中的笔,窗帘的缝隙有一点光亮,让屋内的黑暗不再浓稠,足以看清在大楼间翱翔的飞鸟。
他想,今天,应该有什么不一样。
暂时还没发现视野和昨天有明显不同,但太宰治的耐性一向很好,笔尖唰唰,快速在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偶尔小银会进来取走要分发给各部门的文件,这是房间里唯一的响动,再多的,就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
文件堆以一个恒定的速度再慢慢消减。
在最后一张白纸签下自己的名字时,太宰治的耳朵一动,终于捕捉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声响。
唔,来得好像是比预想晚一点。
但是这不能怪她啦,最近几部上映的电影口碑票房都不错,最初她只是抱着取材的态度去欣赏,哪知道一不留神天就亮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