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新月听到这话,心里有不好预感,她用带有祈求的语气道,“夫君,表哥”
“芙儿的父兄没了,岑家算是家道中落。”诚意伯道,“空有名头而已。而皇上亲自下圣旨和离,后脚,府衙的人又说婚书不作数,你们当真以为府衙那些人是随随便便过来的吗既然我和芙儿和离了,这婚书自然是可以作数的,他们大可以私底下让我们调整,又何必大庭广众之下说呢”
“这”
“皇家不允许我的正室是徐新月”诚意伯道,“不能是母亲您的娘家侄女。”
徐新月悲伤地看着诚意伯,她刚刚就觉得诚意伯是不是要说不中听的话。果然,诚意伯分明就是要弄死她,这等于她一辈子都被钉在妾室的位子上,就算她一直等,诚意伯也不可能让她成为伯夫人。
“怎么会这样”郑老夫人不大相信。
“皇上与岳父岑将军,他们是多年的至交好友。”诚意伯道,“岑将军还有从龙之功。岑将军一死,我们家迫不及待娶新妇,你们真当皇上心里会舒心吗”
诚意伯不知道皇帝心里会不会舒心,反正自己的心里不可能舒心。诚意伯不是一个完全没有脑子的人,他知道自己必须得给郑老夫人和徐新月一个理由,让她们不能再想着伯夫人位子的理由。
就算他诚意伯这一辈子都没有再娶妻子,徐新月都不能当诚意伯夫人。
是,他当初是喝醉酒跟徐新月发生关系,他确实觉得自己对徐新月有所亏欠。但他也娶徐新月进门了,徐新月在外面不能当伯夫人,可徐新月在诚意伯府内享受的是伯夫人的待遇。
这也算是他弥补了徐新月,他没有太过亏待徐新月。
“母亲,您是想我们伯府门前的牌匾被摘下来吗”诚意伯问。
“不是,当然不是。”郑老夫人一听这话就慌了。
“如果您真要让表妹当这伯府夫人,儿子的正妻。”诚意伯道,“儿子便去皇上面前,辞去爵位。如此一来,表妹”
“不可以”郑老夫人阻止诚意伯继续说下去,“你表妹这般便不错了。你没有娶正妻,新月在府里也跟正妻一样。”
对,就是这个样子,郑老夫人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大不了就是不能出去参加宴席,这又有什么。兴许等过个几年,别人知道徐新月是当正妻使用的,那些人便也不多说旁的话。
徐新月死死地盯着诚意伯,她不知道皇帝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意思,可她知道她的表哥诚意伯是真的没有打算让她成为正室。
妾室,多可笑啊
曾经,徐新月是做好做诚意伯妾室的准备,可这些人给她希望,又把她用八抬大轿太进门。结果,那些人又说她不是正室,说家里没有正妻,她相当于正妻。
男人死了,女人多半会为男人守寡,而女人死了,男人很容易就再娶。
诚意伯以后真的不会娶正室吗
徐新月不敢保证,但是她一定会设法让诚意伯不能娶正室。徐新月眼神晦暗,她微微低头,面上表现得十分伤心,眼睛微红,却又没有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