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迎春生母难产而亡之后,大老爷大手一挥,便让人把迎春生母的私房尽数给了迎春,而如今迎春生母的私房全都不见了,房里就剩下这么一点子东西,迎春生母的私房去了那,不问即知。
横竖都已经得罪人了,林之孝家的和自个丈夫一商量,便干脆硬着头皮一路走到底,直接让人抄了王嬷嬷的家。
且不说在王嬷嬷家里发现了什么迎春的旧衣裳,平时逢年过节时得的金银锞子,还有好几件眼熟的,当年曾经在迎春姨娘头上见到的首饰,全都被移到了王嬷嬷家中。
看着这些钱财,林之孝夫妇也不敢私留,连忙让人尽数送到了东院之中,并且细细说明了来处。
林之孝家的给迎春收拾东西时也没避着人,大伙都是人精子,看着迎春屋里仅剩的那一点子东西,谁不知道王嬷嬷有问题,再见到王嬷嬷家里抄出来的东西,原本还想替王嬷嬷说合的人也歇了心思,荣国府再慈善,也容不得这种偷盗主子财物的下人。
就连王夫人得知之后也臊的慌,虽然王嬷嬷做这事怕是还在荣庆堂时就做了,要不这么多的东西,一时半刻的也转移不了,但总归是在迎春移到她院子里捉出来的,她也难免跟着没脸,便不好说话。
可听闻贾赦竟然要连周瑞家的也一起发卖,这下子王夫人就忍不住了,连忙向贾母求情。
贾母训斥了几句,“你也是糊涂,把三个孩子交给你,你也太不上心了。”
“是儿媳的不是。”王夫人的脸上如火灼一般臊的很,“媳妇想着有珠儿家的在,她们姑嫂相亲,便没多管,没想到二丫头被个奶嬷嬷拿捏到这步田地。”
王夫人轻描淡写的把事情推到李纨身上,另外也小小的反应了一下,这事她虽然有照顾之力之过,但说到底,真正管教三春的人是李纨,按理来说,也合该是李纨该担责才是。
再则,迎春自个也得负上一些责任,要是她这个做主子的立起来,区区一个奶嬷嬷那能拿捏的住她。
贾母一想也是,叹道“毕竟是她老子的种,当真是个不当用的。”
王夫人泣道“大老爷恼了也是应当,可这事周瑞家的毕竟是无辜的,况且周瑞家的伺候了儿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老爷这次还要把周瑞家的敲锣打鼓的给送回王家,这这叫咱们王家以后那还有脸见人呢,求老太太开恩。”
要是这事传了出去,别说她的名声了,以后她们整个王家的名声全都没了。
“老大这次做事也太不像话了。”贾母沉声道“来人,把老大给我叫来。”
且不说贾母让鸳鸯去东院亲自去请贾赦,贾赦那有心情去管贾母心里怎么想着,他看着林之孝从王嬷嬷家里搜出来的东西,那气一股一股的直往胸口冲,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虽然猜出了一二,但见王嬷嬷不过是一个奶嬷嬷,竟然敢如此大胆,还是让贾赦大为震怒。
贾赦冷声问道“王嬷嬷呢”
林之孝恭敬的回道“已经让人送到人牙子处。”
一看到迎春屋里的情况,林之孝便明白王嬷嬷是留不得,直接让人绑了她一家子送到人牙子处,不只是王嬷嬷,就连王善保家的,他也让人拿住了。
按着王嬷嬷所说,她从二姑娘那儿得到的东西倒是有大半都孝敬给了王善保家的,要不然她一个奶嬷嬷,那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做出拿捏二姑娘的事情。
贾赦微微点头,虽然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陪房,在荣国府里也算得上是有点体面的奴才,不过荣国府上上下下都没把邢夫人当一回事,自然没人把她身边的陪房当一回事,即使是邢夫人自个也不敢为了一个陪房来跟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