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无父无母,依着叔父过活,看似受宠,但其实她们身在其中的人才明白,王熙凤不过是面上光罢了。王熙凤的嫁妆是丰厚,但多是死物,能生钱的田产、商铺一个都没有,不上嫁妆单子的压箱银子也只有少少的一千两银子。
不过才管了小半年的荣国府,王熙凤的银箱就空了一小半了,要是再继续管下去,只怕王熙凤连原先瞧不上眼的印子钱都得搂着了。
听着平儿的话,王熙凤也吓了一跳,“少了这么多”
她狐疑道“可我记得我没贴多少银子进去啊。”
“哎”平儿解释道“这帐面上的银子是平的,二太太总是说府上不溱手,跟奶奶挪用些,等年底收了租子之后就会把奶奶先前垫上的银子给还了,可有那一次真还上了这一次次累积下来,竟把奶奶的嫁妆银子都掏空了一小半呢。
而且这府里的规矩,奶奶也是明白的,处处都要打赏,咱们屋子又时不时有管事婆子往来,每次少不得打赏一二,奶奶的那一点子月钱那够呢。”
二奶奶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五两银子,要是什么也不做的话倒也尽够用了,可二奶奶还管着家呢,时不时便有婆子来回话,又或者送东西讨好二奶奶,二奶奶是个不愿意占人便宜的,少不得打赏一二,这五两银子的月钱那够用,平时还得贴上一些。
她先前也没怎么仔细算过,这一日开了银箱之后,这才惊觉奶奶的银子竟然花销用掉了不少。
平儿细细的给王熙凤算了一笔帐,听的王熙凤也忍不住暗暗心惊,最后恨恨道“我倒还真做了一回冤大头”
平儿劝道“好在知道的也不晚,咱们以后远着那府便是。”
王熙凤有几分不甘心,“按说,那府合该是咱们的。”
怎么说大老爷才是承爵之人啊,她嫁的可是荣国府的世子,并不是荣国府里的二管家。
平儿轻声道“奶奶,我瞧大老爷是胸有丘壑,这事,还是看大老爷的意思吧”
大老爷这一次处理二姑娘的事情手段虽然粗暴了一些,但也着实震惊了不少人,听说荣国府里着实安份了一阵子,就怕大老爷一言不合拉出去发卖呢。
以大老爷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性子,想来也忍不住二房一直鸠占鹊巢吧。
王熙凤虽是有几分赞同,但二房都管着荣国府十来年了,大老爷要是忍不得怎么不见大老爷行动呢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又怕坏了大老爷的事,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
这种事横竖她管不了,还是不管了吧。
正当两人说话间,突然东厢房里传来一阵骚动。
“这是怎么了”王熙凤气的柳眉倒竖,“谁敢在我这里闹事”
平儿也连忙出去一瞧,这一瞧,着实让她吓了一跳,竟然是邢夫人让人抱了迎春过去,说是想念迎春了,让迎春过去给她这个嫡母请安。
这话说的,只要是府里待过的人都不会相信,更别提迎春房里的管事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