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定定看向她“那你呢这里没有你爱吃的菜吗你偏好什么口味”
柳媚珠怔了怔,没料到他会反过来问她。
少年双眼明亮,柳媚珠好像忽地记起来,相比起甜口,她其实更偏爱辣味,穿越前几乎到了无辣不欢的地步。
只是穿来熙朝后,这个朝代辣椒尚未从外传入,用于添加辛辣的调味料仅有花椒、胡椒等,倒也不难吃,可柳媚珠总觉得差了些滋味。
嫁给许纵的三年间,因许父日渐衰老、饮食清淡,阖府遂上行下效,膳房里杜绝出现口重之物,柳媚珠自然不能违背。
加之她事事紧着许纵,饭桌上也是如此。只要许纵脸上露出一丝悦色,柳媚珠便会为此心满意足。与之相比,她的喜好变得无足轻重,总归也没人在意。后来时间一长,连她自己都忘了。
直到现在,她才宛若大梦初醒。这几年从来都是她去迁就旁人,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问她喜欢什么了。
许淙山就是这样dashdash无论穿越前后,无论年岁大小。
心口砰然,柳媚珠垂下眼睫,嘴角偷偷弯起一个弧度。
我爱吃辣,预订的时候忘点了。”
许淙山随即站起身,唤来小二,又重新添了两道菜。
厨子手艺精湛,光闻着香味便令人食指大动,两人大饱口福。柳媚珠吃到八分饱,惦记着吃太撑待会儿不好走路,便放下了筷子。
她擎着帕子擦拭嘴角,余光一扫,桌上还搁着一壶富水春。计上心头,她并未开口询问,而是直接往酒盅中倒了一杯。
柳媚珠将盛满的酒盅推至许淙山手边,柔声道“慢些吃,不着急。”
许淙山正是胃口大的年岁,此时才半饱。他家教很好,吃相克制,并不会显得狼吞虎咽。闻到酒香浓醇,随手抄起酒盅道“谢谢。”
杯子还没递到嘴边,便瞧见柳媚珠戏谑的眼神。
额角一跳,许淙山明白了,她又在钓鱼执法
柳媚珠明知故问地打趣他“老公,你不是不喝酒吗”
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许淙山索性忿忿灌下去。
他不肯落下风,撩眼反问她“我喝不喝,你难道不清楚吗”
柳媚珠却很高兴地一拍手掌,惊喜道“所以你承认是我老公了”
许淙山又找不出话了,只好低下头闷闷吃饭。
柳媚珠兵不血刃,再次轻松地结束了这场交锋。
吃完饭后天气略有些懊热,柳媚珠也懒得再把幂篱老实戴好,反正走一段路就又上马车了,干脆
在手里提着。
下楼叫上松萝木荷,出了巷子,入目人头攒动,比上午还显得稠密。大抵是今日来听讲经的人为数众多,已有佩刀的街使出动,在街道来回巡逻纠察。
先上马车的柳媚珠未曾察觉,倒是在身后护着她上车的许淙山机敏地转过头,准确捕捉到了遥遥抛过来的视线。
那是个身着绿衣的陌生男人,满面愕然。蓦地见到许淙山正脸,更是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