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却将他与罗敷说话的场面瞧了进去,罗敷言笑晏晏、神态鲜活,的确是个姿容绝世的美人。
上官飞盯着罗敷,目光实在说不上有多么的良善,当然,说是恶意倒也太过了,就是很冒犯罢了。
罗敷撩起眼皮,远远瞧了上官飞一眼。
上官飞倨傲地瞧着她,忽遥遥端起酒杯,敬了她一杯酒。
罗敷懒懒收回视线,继续同金灵芝说笑,根本没理会上官飞。
上官飞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因他有个好爹的缘故,上官飞所见到的大多数人,对他都相当的客气,这样被无视了个彻底的体验,恐怕并没有几回,所以他不大习惯。
他重重地把那酒杯放在了桌上。
不一会儿,人来的差不多都齐了,大堂中摆了十几桌酒,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身着夹红小袄的丫鬟们鱼贯而入,美酒与美食如流水般的上桌,每一桌人都寒暄着、说笑着,饮酒吃菜、好不融洽。
开席时,精神矍铄、儒雅温文的原东园老庄主出现,先是给大家伙儿一拱手,作了个揖,又说了些热闹的场面话,举起一杯水酒,遥遥敬了众人,众人自然也从善如流地举起了酒杯,祝老庄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热热闹闹地饮酒。
罗敷也举起了酒杯,不过她以袖掩面,将那杯酒全倒了,一口没喝。
她虽然平时总对陆小凤说“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看上去对自己的酒量相当没数。但实际上,能放心的喝醉酒、踉踉跄跄地走路说胡话,是因为有信任的伙伴们在身边。
今日身在敌营之中,她当然不会喝酒误事,她要保持最好的状态
开场词都祝完之后,就正式开席了,人们推杯换盏,原老庄主带着儿子一桌一桌地同客人们敬酒,客人们也回敬一杯,丝竹雅乐声响起,却被客人们的笑声所掩盖大半。
来到罗敷他们这一桌时,因这一桌坐的都是小辈,于是大家都站起来同原老庄主寒暄。
荆无命“”
一点红“”
这两个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场合的自闭剑客虽然互相之间都没说过话,此刻的心情大概都是差不多的,就是烦,真烦。
但罗敷已经站起来了,给他们使眼色使到眼角抽筋。
一点红面无表情,站起来当黑色背景板。
荆无命还不动,罗敷踢了他一脚,他才慢腾腾站起来这人一站起来格外显眼,因为他比绝大多数人都高点。
原东园过来,已瞧见了丁枫。
他没过问过儿子所做的具体事,但父子二人心照不宣,以往原随云见丁枫时,并不会刻意地避开他爹。
原东园知道这个人。
丁枫木然地站着,似乎已失去了思想与个人意志,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原东园假装没瞧见这人,只同陆小凤、楚留香寒暄片刻,又对金灵芝、花清楼讲起了他们家中的长辈。
说完这些,又端起酒杯,对罗敷道“老夫不问世事许久,却不知道近来江湖上又出现了如罗小友一般的后起之秀,还是随云告诉我罗小友杀那熊婆婆公孙大娘的壮举,真是天生豪杰、少年侠气”
罗敷端着酒杯,笑道“原老庄主这样说,实在令小辈惶恐惭愧,江湖才人辈出、高手如云,晚辈的火候还差得远呢,少庄主实在太客气了”
原随云“”
原随云额角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