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因为这是一张面具。
罗敷双手抱胸,立在一旁,静静地瞧着,没有说话。
荆无命死死盯着雄娘子,道“我错了。”
雄娘子怔了一怔,道“什么”
罗敷含笑道“你错在哪里了”
荆无命道“我太着急了,我第一招应该先削他膝盖。”
罗敷道“你的剑削不开骨头。”
剑要灵活至此,就必定要做得很轻、很薄,这样的剑与重剑不同,重剑一剑可以断骨,荆无命那轻轻一弹就能颤动起来的剑根本无法用来直削骨头。
世上的事情,总没有一切都如愿的,有舍有得,才是常态。
少年立刻又道“那我应该先削他髌骨后侧的肌腱。”
削断肌腱,下盘就等于彻底废了。
罗敷“噗嗤”一声笑了,嗔道“记仇。”
雄娘子就站在这里,却只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肉工具怒火登时从他的心底涌起,即便他苦修忏悔二十年,却也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气得面具下的脸都白了。
但是连黄鲁直都倒下了。
君子剑黄鲁直,剑势密不透风、老辣而沉稳、不动如山。
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他方才应付这小子之时,也曾用余光瞧见过罗敷的招式,罗
敷招式精妙绝伦,快不可挡,又有一门极其霸道的内功底子在后面作支撑,这初出茅庐、就声名鹊起,连杀数个江湖大恶的玉面罗刹女,她的武功当真不是盖的
黄鲁直的落败,固然有他不下死手的原因,但十招之内就雄娘子气得脸色发白、但焉知不是怕得脸色发白呢
他不能死,他还有小静
要不要把水母阴姬的事情说出来要不要扯着水母阴姬做大旗,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罗敷倏地出手。
这却不是因为看出了雄娘子打算当众叫破自己身份的打算,他有什么打算都不要紧,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刚才雄娘子与荆无命对招,罗敷已经看出,他是个不错的经验包。
既然如此,一次杀了多浪费
罗敷出手,仿佛轻云出岫。
罗敷出招,好似翾风回雪。
雄娘子连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就已被罗敷重重地戳中了穴道,整个人朝后跌去,在最后的时刻,他忽然发现罗敷的动作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她朝旁边侧身躲了一下
五点乌星从罗敷身边一闪而过,“夺夺夺夺夺”,连着五声后,她身后那棵桃花树上,已留下了五点痕迹,如梅花般。
罗敷冷笑道“梅花盗,你还是忍不住露出马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