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身旁护院小厮,都要为这深深的父子情谊抹泪痛哭。
金猊走丢的三天,肃扬风想尽办法,想从鸿关马场回来寻找爱犬。
却因为种种事务,不得脱身。
现在,他总算是抱住了他心爱的金猊。
还觉得金猊绒毛更加顺滑,叫声更加雄厚。
“送狗回来的人呢,我要重重赏赐”
肃扬风喜形于色,搓揉着热情满满的胖松狮。
仆从们赶紧答道“小公爷,送金猊少爷回来的女子,已经领了赏钱离去了。”
“足足一百两,没有少。”
那松狮金猊也是四爪乱扑,“嗷呜、嗷呜”。
叫出了雄浑的狮吼,在肃扬风身上一顿狂蹭。
还带着众人根本听不懂的委婉哀戚,告状狗吠。
“嗷呜嗷呜”
肃扬风却觉得,连他儿子怪下人没留住大恩人了
他怒摸狗头,教育下人。
“连金猊的恩人都留不住,该罚。都拖下去打板子,免得别人说我尹国府没有规矩。”
仆从们暗暗叫苦,一旁等着的执笔钱贵旺亮出了准备已久的书信。
“主子,不是我们不拦着那位姑娘,而是她另有急事,还说,您见了这封信件,就能明白她的苦心。”
“我们是半点不敢得罪少爷的恩人,所以才收下信件,送她离去的。”
信
安宁城读书识字的都是一群酸腐。
就连知明洲里能提笔写信的女子,也是一个比一个的娇蛮。
肃扬风拆开信件,笔迹娟秀藏锋,字倒不多,但笔画精简比草书契文还要半懂不懂。
他盯着看了许久,连蒙带猜,忽然嗤笑一声,露出一个亲切笑意。
“去叫宋先生来。”
宋先生乃是府上一位清客,赖着不走的那种。
他听闻肃扬风身负皇命,就来到知明洲投奔。
自诩博览群书,钻研历朝历代碑文拓片,学过北肆国铭书契文。
整日掉书袋子,肃扬风烦他得很,平常做什么正事都不带他。
此时却要唤他来,院里的仆从执笔眼神好奇。
宋棋一身浅灰布衣,脸上一派谄媚。
“小公爷,见礼了。”
“汪”
金猊猛然一声吼叫。
宋棋吓得心慌意乱,也不知自己哪儿没做对,惹了这条悍犬,虎视眈眈。
肃扬风摸了一把狗头,说道“今日有一女子,寻回了我的爱犬。但她不等我回来,就留下书信一封离去。”
“这上面的字,我不太认得,倒像是留了一句诗。还请宋先生替我解惑。”
宋棋心中狂喜,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这安宁城的女子,哪个不爱慕尹国公府上的扬风小公爷。
寻回小公爷爱犬的女子,必定是借机留了语言粗鄙的藏头情诗,要勾起小公爷的好奇之心。
好生轻狂
宋棋面上不显,已经十足鄙夷。
他谦虚道“小人粗通文墨,不如小公爷学富五车,但对乡野俚语俗话,略懂一些,愿替小公爷一看。”
肃扬风笑着递给他。
宋棋定晴一看,笔墨清丽带锋芒,行文洒脱无章法。
字是字,倒也不算太难,宋棋张口就来“养狗不牵绳,断、断”
宋先生脑子轰的一下,霎时血气上涌,面红耳赤。
倏尔脸色发白,唇齿颤抖,后背发寒。
后面的话,是万万不敢再说。
他神色惊慌。
什么人,太大胆了。
怎么敢写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见宋先生不敢说,肃扬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上面写的是不是”
他笑得阴恻恻,“养狗不牵绳,断子又绝孙”
宋先生噗通跪下,颤颤巍巍。
我可没说。
这可不是我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