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心都快化成水了,这种时候她真的好希望唐湘玲能为小女儿报仇,她始终觉得,哪怕同样是孩子,但她更爱女儿多过爱儿子。
因为女儿,就是小小的另一个她,她自己的人生已经千疮百孔,但小小的她的人生却才刚刚开始。
唐湘玲说过,女儿很黏她,但也很懂事,每次放假回去,她都舍不得自己走,但又很懂事的让她快走,因为她记得妈妈说过,等妈妈一毕业,有了工作,就能接她去城里生活啦。
与其说那是唐湘玲的执念,不如说这是她重启人生的钥匙。
现在,钥匙没了,她的人生也彻底没希望了,那一家子死一千次都不够
“妈妈也爱你,最爱你,一辈子爱你。”
小姑娘这才抱着小枕头,翻个身,呼呼的打起小呼噜。
实在是玩累了啊,生产队的牛也没她一天活动量大。
天气越来越冷,找清音看病的人终于少了一些,都不是啥大病,天冷就先扛着。倒是马二爷请清音去给肖莲英老太太诊过一次平安脉,老太太年纪很大了,自从六年前的“弥留之际”被清音拉回来后,对外面的医生都不怎么信任,有点头疼脑热都只想找清音看,找不到清音就找其他中医。
好在那个东西这几年是彻底戒断了,身体底子慢慢好起来,听说现在每天还跟北城区那些老大娘们打牌呢。
清音再一次看到她,心里就会想到那只花瓶。
其实这几年每次看诊的时候,她都会提一嘴,但老太太都只给她一句高深莫测的“缘分”终结,似乎她知道花瓶在谁手里,也接受花瓶归那个人所有,甚至清音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她。
今天也不例外,她刚开口说那个花瓶的事,老太太就笑眯眯地,摸着她的手,“缘分嘛,不提也罢。”
马二爷也接受了花瓶已碎的事实,帮着说“小清你就别愧疚了,本来也只是我的猜想,看你愧疚这几年我倒后悔告诉你了,本来就是个毫无根据的猜测。”
清音心里再次愧疚了一下下,但也就是一下下而已。
花瓶她几年前就转移出去,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了。
看完诊,刚进门,鱼鱼就看见她,“妈妈”
“玩够没”
小丫头嗅了嗅鼻子,闻见韭菜味儿,“我是妈妈的好帮手,我给妈妈摘韭菜。”
哪个妈妈不喜欢这种小马屁精呢,家里剥蒜洗葱摘韭菜,她干了好几年,这不,只见她非常熟练的蹲在地上,她不爱坐小马扎,就喜欢蹲着。
今天的韭菜虽然是大棚里种的,但不是很肥,一根根细细的,捡的时候很费劲,清音这边面都发好了,她韭菜还没摘好。
“需要妈妈帮忙吗”
“不需要哦,好啦”小丫头高兴的站起来,没想到蹲太久,她忽然抱着腿大叫。
“妈妈,我腿上有好多好多小星星呀”
清音“”腿麻了吧你。
“好啦,先去小马扎上坐会儿,下次记得要坐小马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