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旗袍,举牌子,戴红绳,喊口号安任还见过有学生家长不陪孩子去考场,而是提前一个月开始每天清晨去寺庙烧香拜佛,将孩子的照片握在手中对着神佛一遍一遍地触地叩头祈祷,次次都要叩满一百零八下
对于无数家境普通的考生来说,考上一所好大学等于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能接受更高等的教育,能看到更广阔的的天地,能有更多的选择,能使自己未来的路走得更平稳,取得成就的几率也就更大,没有高考,穷二代哪儿来出头的际遇至少这场考试考生们目标单一,梦想真切,知道自己为什么而考,以后出了社会,恐怕就再也不能这么清晰地掌握自己的命运了。
但对于萧锐来说,这些从来都不是他需要担心的问题,条条大路通罗马,他本就在罗马,一个一出生就已经站在了金字塔顶端的人,参加这种考试哪里还会有压力别人考不上得另寻出路,他考不好照样继承家业。
所以大家都没当回事,甚至萧锐自己在考试前还开会到凌晨一点半,据萧宁宁的小道消息说,去考场都是掐着最后那五分钟赶到的。
听到这个的时候林语没什么反应,面容一贯地平静,只是安任和阿泽是谁俩妥妥的人精,等林语拿着一堆资料去了二楼休憩室,阿泽若有所思地瞅了瞅楼上方向,“林语哥好像还是有点不一样啊”
安任放下咖啡杯,张开手指将垂落的刘海向上捋去,帅气十足,“毕竟帮着补习了好几个月嘛”
“以前林语哥也当过高考生家教,可没见他这样过。”阿泽摇摇头,“重点是,他看表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看完还会皱眉”
安任挑挑眉,兴味浓厚地问,“什么意思”
“这说明林语哥本身是不想自己这样的,但没控制住,所以看完又后悔。”阿泽侃侃道。
“哟观察力可以啊”安任脑袋微微后仰表示惊讶,然后给了阿泽一个赞叹的眼神。
“那当然,江湖人称福尔摩泽”阿泽拱手抱拳神色傲然。
贱兮兮的哈拉了几句后,两人不约而同又看了看楼梯方向,阿泽凑近安任,“不会真的上心了吧”
“也不奇怪。”安任耸耸肩,“萧锐那模样,没几个能扛得住。”
妈的,这句话竟无言以对。
但阿泽还是努力反驳,“林语哥可不是那种看脸的人。”
“嗯嗯,废话但萧锐跟别人不同”
安任瞥他一眼,“师生之谊,救命之恩,无条件地投其所好,还有过亲密接触虽然是单方面强行总之呢,他俩的关系本来就挺奇怪,而且你林语哥对他好像还有些”
是什么呢安任侧头思索,认真寻找合适的词,“共情,对,就是这个。”
上心是肯定上心的,不然这段时间也不会这么关心萧锐的学习了,而且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林语在面对萧锐只对他才会表现出来的情绪依赖时,是愿意接受和容忍的,感觉不光是因为两人之前的交集和恩情,大概还因为他共情了萧锐的某些经历,生出了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心软。
复杂的关系本身就很容易纠结成为复杂的情感。
安任没说太多,阿泽也没听进别的,只瞪大双眼发出一连串的灵魂拷问,“亲密接触什么样的接触单方面强行什么意思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