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伊,你以为兰斯洛特家族唯一豢养的人类是殊荣吗”奥兰多冷冷开口,“你知道你家主藏了一个心尖宠,名叫弗纳尔吗”
“他,也是人类。”
费伊脚步一顿,脊背如钢筋般笔直,他头也不回“兰斯洛特没有这个人。”
雪压树枝,庄园里树木大多已经干枯,细小的枝干无法承受雪的重量,都间或断裂掉进雪里。脚踩上去,发出嘎吱的声音。
费伊看向看向落地窗外的雪景,摘下白手套。修长的手指扣住领结扯开,然后一步步解开衬衣的纽扣脱了下来。
他的身材没有血猎那么夸张,薄薄的肌肉覆盖身体的每一处,紧实有力,宽肩窄腰。
兰斯洛特的家规,不容违背。
只要犯了一处,就要到专掌刑罚的兰堂领罚。这里是一个角楼的内室,室外风景宜人,室内却是一片压抑的黑与红,锈红色墙布上展示各不相同的鞭子和刑具,令人胆寒。
而这扇落地窗,可以展示犯错家仆的受刑过程,以儆效尤。同时对受刑人,也带有一种羞辱的意味。
行刑官给他手腕系上镣铐,因为是笞刑,受刑人需跪在刑架下捆住双手,防止躲避。
他面无表情地拿着兰斯洛特家规,念道“费伊违背家规第189条,无家主指令擅自与奥兰多家族人私下会面,受长鞭20。有异议吗”
“没有。”
他笔直开腿跪着,紧致的西服裤子将肌肉走向勾勒得清清楚楚,就连每一鞭子落下,大腿紧绷又松弛的动静都显露无疑。
“啪”鞭痕从肩胛骨直接拉到左下肋骨处,第一鞭皮肤只是泛了砂红,第二鞭再落到同样的位置,皮开肉绽。
行刑官看着面前跪着的人,一声不吭,就连位置都没有挪动半分,心中不禁多了几分肃然。长鞭就算是体质好、恢复快的血族都难以忍受,更不用说一个人类。不过这是费伊,整个兰斯洛特家族都知道,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是硬的。
琼森早在第一鞭落下时就在窗外环手抱胸,幸灾乐祸地观摩费伊受刑的狼狈模样。
二十鞭下去,费伊垂着头,黑发耷拉着,看起来半死不活。零下几度的天里他着身子,刑室里又没有暖气,但冷汗却在额前聚成水珠滴在地上,身前已经聚了一小滩。
琼森撤回眼神,推开门走了进去,问行刑官“还有气儿吗”
行刑官诧异“琼森大人是来监刑的已经罚完了,人还活着。”
但也仅限于活着了。背部情况来看,简直惨不忍睹,皮开肉绽下血珠混着汗水流下,以人类的体质,他觉得费伊至少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琼森踩着长靴走到费伊跟前,他蹲下身抓起费伊的短发,狭长的眼睛透着满意“不用担心,公文我已经帮你交给家主了。”
半天都没有动静的人,听了这话,终于抬了下眼皮冷冷看向他。
“不过呢他对你在王宫对奥兰多家主无礼的事十分不满意,说赏你一百藤条。”
琼森拍拍他的脸,松开手。
“动手吧。”他给行刑官使了个眼神,踩着长靴大笑离去。
幽闭的回形走廊里荡漾着肆无忌惮的笑声。
而刑室内森冷冰凉的镣铐下,白皙修长的手青筋暴起,拳头无声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