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现场的照片,说出的细节对得上。
谢路回问“你指路的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征。”
时瓷装作茫然道“我不记得了,当时我太小了,那个叔叔让我快点离开,我就走了。”
当时劫匪违法持有武器,还有几个搜救人员当场死亡,没有人提起当时现场有人指路也说得过去。
全凭时瓷一张嘴说。
最大的bug就是为什么时瓷小时候不说,却在现在找上门来。
时瓷主动解释“那时候我太害怕了,我爸妈担心我被人报复,所以让我不准对别人说,我们一家也搬到了b市。”
“但我爸妈最近出了点事,我实在走投无路了。”
少年浓密的眼睫垂着,偶尔轻颤下,时不时抿一下淡红的唇,似乎碍于自尊心难以启齿。
对自己长相毫无自觉的纤细aha,显然不知道说这种话,这种姿态究竟会引出多少阴暗的觊觎和窥伺。
哪怕不是能够被标记的oga也无所谓,反而更会激起强大aha的占有欲和不甘。
为什么不能标记与独占。
扭曲的占有欲和不安全感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倾泻到柔弱的少年身上,直到对方另外一种意义上被强大aha的信息素完全填满覆盖。
谢路回庆幸时瓷第一个找的是他。
对方一直只是沉默地听着,深邃冷峻的眉眼安静,看不出具体的情绪。
少年忐忑地说完最后的台词“有些人看不惯我,我到处宣扬这件事只是为了想跟你扯上关系,能保护我自己。”
这句话倒不是假的,他在b市作威作福,有一堆二代三代看不惯他。
他每次出去时镜明都要让他带保镖,也不准他单独接受任何aha、beta甚至oga的邀请。
可能就是怕他像刚才那样被套麻袋。
“我在学校都都被孤立,没人敢跟我说话,做什么都没人跟我组队。谁头一天跟我说完话,第二天就会鼻青脸肿地出现。”
这句话的落寞有点真情实感。
时瓷怀疑是时镜明那个家伙自己没正经朋友,也阴暗地不准他有朋友下的黑手。
谢路回寒星一样黑而亮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看着时瓷,意味不明地重复“孤立”
他没有向时瓷具体解释的意思,只说“在这里我也无法改变这种情况。”
甚至会变本加厉。
光是想想昨天他不在时,现在班级里坐着的那些蠢笨aha是怎么对懵懂的少年谄媚讨好,甚至生出不知死活的下流念头,谢路回就控制不住自己暴戾酷烈的想法。
说话间,浓烈的广藿香aha信息素又无声霸道地扩散,逼得还想听听转学生在跟谢少说什么的学生都苍白着一张脸拉开距离。
甚至需要打稳定剂平复萎靡又焦躁的信息素。
这也是谢路回并不常回公共班级的原因。
但奇异的,时瓷还好端端地坐着。
同性aha信息素相斥,如果是平常的劣等a,早就应该在这种浓度的信息素冲击下昏迷。
谢路回早就发现,少年对他的信息素没什么反应。
或者说,他的信息素对时瓷生不出一点攻击的意思。
像是取下肋骨造出的半身,他遇到少年才算真正的完整。
只对钱和权力虚名感兴趣的假少爷也不在意人缘,但还要装一下“只要没人找我麻烦就行了。”
“我也不需要你怎么报答我,如果有人问你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你不否定可以吗”
剧本里,假少爷就是把握了谢路回傲慢专政的性格和心态。
谢路回并不将一只自卑虚荣的小蚂蚁放在眼中,不认为他会闹出什么乱子,加上以前的人该打发
的打发,该死的死。
谢家的长辈看这件事看得紧,谢路回无意再生出敏感的波澜,就没有细细查证。
毕竟谢路回也想不到,会有能力知道当年细节的二代会来碰瓷。
全靠一张嘴碰瓷的平民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