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写的窝囊。
时瓷早上一边等造型一边无聊,甚至察觉到了零星的不对,主动去看了果戈里创作的经典中篇进修。
学习如何在沉重的压力和压迫下当一个地位卑下、挣扎生活的小人物
当时系统翻来覆去地夸宿主厉害,时瓷更有动力了。
纪融正欲说出口的话在对方一连串的认错解释中顿住,眉头下意识皱起来。
纪融的作风,从生活到工作都干净利落,相当追求效率。
比起解释为什么出现错误,他更想听见的是务实有效的解决方案。
接受与否都不影响纪融的处罚判断,在男人的逻辑里,这件事由错误的大小决定,而不是犯错的原因。
况且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件事并不光是青年一个人的失误,纪融也没有做好确认周围没人。
谈话内容涉及一个项目的关键步骤,纪融打算给这人一笔补偿,然后签订保密协议,并不算大事。
他皱眉完全是因为对方的反应。
道歉完一句还不够,青年似乎还有继续解释剖析自己心路历程的意思。
纪融见过很多这样的人,每日在琐事中消耗精力,沉溺于碎片化的精神安慰,懦弱无能,做什么都生怕出错,从来诚惶诚恐。
他并不注意这样乏味的人物,连一个名字都想不起。
但纪融的目光正式落在青年身上,又一顿。
略有些不合身的西装,一上午的紧急剪裁和修饰也无法做到量体裁衣的合适。
主要是腰线,青年收窄的腰显得西装都有些空荡,愈发显得穿着的人纤细,像是连风吹都禁不住。
低着头,缩着肩膀,眼睫也在轻颤,就差鞠躬。
但这样有些不合身的尺码,皱巴巴的气质,放在青年身上好像又成了另外一种含义。
有点忧郁的病弱和消瘦。
至少纪融皱着的眉头松开。
是很年轻、看起来都还没有社会经验的小男生。
那遇到事情这么慌张也可以理解。
“这件事我不会往外说的。”青年虽然很怕,但也知道基本的礼貌,说话间薄薄的眼皮上抬,露出那双桃花眼。
泛着水光,很是可怜和无助。
一向成熟克制的男人,喉结往上滑动下“我并不相信口头承诺。”
“那你要录音吗或者签一份文件”
纪融的视线下滑,又看见青年因为紧张绞在一起的双手。
骨肉匀停,手指修长,皮肉雪白,像是放在光源旁就能照得通透的名贵瓷器。
时瓷就经历了几天学生时代,手上连握笔的茧子都没有,完美得宛如每一寸都精心设计的工艺品。
无人知道,纪融其实是个深度手控。
他与人见面的第一习惯就是看对方的手,但都只是匆匆掠过,波澜不兴。
就连纪融自己也是第一次知道,有人的手会完美符合他的幻想。
纪融没说是否接受青年的方案,问“你为什么一个人待在这里”
时瓷以为对方怀疑他真的是商业间谍,解释“只是觉得有些闷,这里比较安静,所以更想待着这里。”
纪融没信,但没点破。
“不用录音,也不用签文件,你”他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又响起。
刚才属下有细节没问清楚,又拨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