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黑沉的眼隔着空间朝时瓷望来,眸底翻滚的心虚杂陈。
青年出神,双眸怔然,看不见害怕。
是陷入了某种异常状态
时瓷的异能对这种外来生物也有用
柳相闲皱眉,抬手让那些树根再次疯长,将青年挡在屏障后。
柳相闲“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突破到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总要有目的。
如果对方纯粹是率性而为,为了愉悦,这个世界早就陷入混乱了。
站在高大邪神后面,顺着缝隙跟着主人到达这个小位面的黑斗篷们动了动。
按照寻常,对主人如此不敬的低等生物就应该直接肃清。
但他的身份特殊。
不光是他,还有房间里另外两个虎视眈眈的人。
更别提躲在树根后的青年。
动起手来很难办。
一个黑斗篷提议“主人,您现在已经可以直接将小时先生带走。”
经过几个世界的疗愈,时先生的灵魂已经稳固,不会再轻易出现问题。
那他们跟那些系统的合作也可以提前告一段落。
黑斗篷们十分不满那些东西一直以来以此胁迫主人做出合作承诺,还强迫主人切割分出力量的举动。
即使有盘踞树根的阻挡,祂也能透过那些东西注视时瓷。
似乎很陌生。
不再像是祂熟悉的那样。
盲眼小信徒安静地待在交通不便的落后山中,生活在寥落破碎的庙宇里,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庙里的陈设,每天采新鲜的果子进行更换。
他看不见。
他也知道破庙人迹罕至,但依旧一丝不苟,日复一日。
像是一具被设定好固定行动,拧动发条就会自动开始的漂亮人偶。
根据那些陆续返回的魂体记忆,时瓷会开心,会失落,会因为尝试新奇的事物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很陌生。
但随着那些陌生的画面和记忆,祂的胸口也生出了陌生的感觉。
朽木生花一般。
祂举起手臂,躲藏在掩映树根后的时瓷听见了若有若无的动静,却警惕地往后退。
祂告诉自己,这是小信徒还没有恢复记忆的缘故。
房间中的三人也察觉到异常
一瞬间,空白相纸凌空飞来。
被赋予了生命力的树根虬结倾轧。
还有一股力量试图影响。
祂敛眸,所有攻击如同几片初雪落在大地上,连一丝印记都看不见便已经消融。
祂眼底闪过情感单薄的嫌恶。
弱小得可怜。
连自保都艰难,更别说还要保护轻易引人觊觎的宝物。
“太弱了。”
丝毫没有因为这些人严格意义上也算是祂的一部分衍生而手下留情。
黑斗篷们一颤,都想劝主人高抬贵手,但最后什么都不敢说。
郁望压下喉头因为反噬翻涌的腥气,皱眉。
他的能力直接作用于目标,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完全不起作用,甚至无法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