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测对方一直没有使用大范围的攻击,就是为了不误伤他这个一碰就去世的脆皮。
黑斗篷们已经抖如筛糠了。
那张昳丽漂亮的脸褪去了长期努力练习的怯懦,桃花眼里天然蕴着一个深秋最静谧的湖泊,倒映着天光云影,通透清澈得可怕。
“”
气氛沉闷到让人呼吸都困难。
“时瓷”
旁边几道制止的喝声使黑雾的律动更加暴躁,好似下一秒就忍不住破笼而出的凶兽。
大概是被他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威胁,邪神表情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那层只是单纯披着的皮几乎都快要脱落,表情奇异僵硬,冷峻的脸惨白。
下一秒
内里蠕动黏稠的生物就会忍不住突破限制显露,摧毁周围一切。
“你过来。”
“他”应该是在用人类的声带说话,但哑得不像话,仿佛能听到火焰噼里啪啦燃烧的声响,又或者无人冷库身处物体被冻裂的声音。
但皮囊确实也好看得不像话,极其符合人类的审美,让人生不出太多生理上的反感厌恶。
陌生的系统机械音说您可以过去,系统将保障您的安全。再晚一段时间这个世界就彻底无法挽救。
时瓷上前。
随着距离拉近,他若有若无地闻到了一股好闻的木质香,禁欲系的木质东方调。
有些像时瓷最近喜欢的一款香,推荐语“生前与你不相往来,死后黄泉亦不复见。”
他不觉得是巧合,可能是诡异生物的手段。
魔鬼降临人间时,总是要披着一层美好诱人的皮,不然怎么能让人心甘情愿地信仰,走向死亡。
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待着青年过来。
但周身萦绕的黑雾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仿佛能听见扑来时的恶风呼啸。
青年睫毛下意识颤了下。
黑雾一顿,依旧撒欢小狗一样快乐地迎了过去,在某一瞬再次停顿,表现似乎又沉稳危险起来。
雾气的浓度霎时浓重,遮蔽了其他所有人的视线,连最细微的声响也一起屏蔽。
湿润的雾气往上,亲昵地贴着时瓷的皮肤往上。
又想起什么,在青年略微皱眉时稍加收敛。
像是有只手在拨弄他的睫毛,带着零星的痒意,生涩又贪婪。
然后是薄白的眼皮、雪白的腮肉、小巧的鼻头,脆弱的皮肤因为湿漉的凉意染上红意。
时瓷眼睛忽然睁圆
这个反复无常的邪神不知道想了什么,动作忽然粗鲁起来。
柔软的唇瓣被按着揉弄,从淡色的水红晕染成冶艳的深色。
顺着纤长的脖颈往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却让青年难耐地颤了下,眼尾步上唇瓣的后尘,像是映照了绚丽的黄昏夕阳。
祭品原来不是用来吃的那种吗
脑中模糊闪过这个念头,时瓷零星的思考涣散,呼吸都有些发烫。
系统好像在犹豫什么,迟迟没有行动。
时瓷并不知晓它的计划,只能等待。
不知轻重的力道,青年的嘴巴都泛出些刺痛感。
也许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奇特,或者某种独特的影响,他总觉得头脑有些胀痛。
尤其是若有若无地看到那双不透光的眼。
丝丝缕缕甜蜜的气味渗入浓雾。
时瓷又感觉到了熟悉的抽离感。
他意识到,之前“袭击”他的黑雾原来也不是想要他的命,同样也是想要带他离开。
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