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阴云密布,下着细碎的小雪。
正殿内光线阴暗,龙剑录铁青着脸,身前是不怕死的大臣们。
“一名妖人,来历不明的妖人”谏言官手捧奏折,站在殿前台阶下,说道,“就这样堂而皇之入了我大启深宫如今迷得陛下神魂颠倒,居然要成为大启国母简直荒天下之大谬昏君你罔顾人伦”
龙剑录从把遥光带回永州城那天起,就必须不停地面对大臣们的小动作,他们先是私底下嗡嗡嗡,接着变成叽叽喳喳,待得龙剑录说出“大婚”时,声浪顿时大了不少,余青松一倒,前廷官员们顿时充满了恐慌,开始指着皇帝的鼻子骂了。
但一国之君,依旧非常有涵养,当然这也是他的人设,是皇后亲自决定的。
龙剑录不会在大臣们面前失控,唯一能让他失控的就只有遥光朝他发脾气,或是家人朝他发火。
“你罔顾人伦,置祖宗规训于不顾”谏言官倒是自己气得直哆嗦,“想当初,先皇于启州发兵起家,得天下人拥护,解万民于倒悬,方得如今基业你这么做,让追随你的将士们、朝廷百官、天下的百姓怎么想”
龙剑录沉声道“这是你们商量好的”
龙剑录等这一天等很久了,但他也没想到,先前正在说别的事,文官居然会突然发难。
“丞相”龙剑录又道。
杜隶正坐在椅子上,他是启国老臣,当年服务于龙剑录的祖父与父亲,有特权可以不站。
“听说与鲜国开战,乃是段大人出的主意”杜隶说。
“那不算开战,”龙剑录说,“朕觉得这办法挺好,你就说问题解决了没有罢。”
杜隶面朝百官的目光,一时有点为难,答道“祖宗家法,后宫不得干政,我想段大人若有一天当了皇后”
文官队伍里,又有人冷笑一声。
“你有什么话想说,赵卿”龙剑录对那人说。
户部尚书赵邢出列,说道“臣听闻,这位段大人,精擅妖术”
这话一出,朝臣顿时议论纷纷。
杜隶阻止道“赵大人,一事归一事,这等怪力乱神之事,怎可拿到朝廷上来讨论”
杜隶还是不想与段遥光闹僵,毕竟听到花郎官的惨状,老头子可禁不起甩来甩去再被扔池塘,赶紧先撇清关系再说。
“你继续说。”龙剑录的语气已经不太妙了。
赵邢“这等荒唐怪诞之事,岂是一句不得多言,便无人讨论的当下宫外民间已谣言四起,都说陛下被妖邪附身,宫中一片妖氛鬼雾,乃是乃是”
谏言官接口道“乃是亡国之兆”
这话一出,所有人色变,龙剑录强忍怒火,谏言官这个职位就是设来骂人的,龙剑录一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不与他较真,但户部尚书管着全国的钱粮,丞相更是文官集团的首领,这两人若不摆平,自己强行推动立后,麻烦只
会更多。
所以你的看法如何龙剑录阴沉着脸,问赵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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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邢“妖怪一说,究竟有没有这件事段遥光与花郎官余青松,为何起了纠纷余青松欲自尽被拦下,如今要辞官,陛下迟迟不准,此事如何善后”
“段遥光究竟是何来历”赵邢说,“是否异族岂能让一个连父母都不愿说出的陌生人成为皇后”
杜隶叹了一声,说“余青松忠心耿耿,陪伴陛下多年,政务繁杂沉重,他带领花郎们殚精竭力,从未有过半句怨言,莫说段遥光还不是皇后,哪怕已是,受此折辱,依旧令人心寒。”
文官们纷纷看着龙剑录。
吏部尚书亦上前一步,说道“花郎之职已形同虚设,后续如何作想,还请陛下明示。”
龙剑录现在只想骂脏话,奈何身份使然,今天朝臣们商量好了,一起怼他,他虽有提防,却仍未准备好。
“臣斗胆问一句。”
满朝安静之后,礼部尚书也出列了,众人纷纷以眼神示意,礼部尚书却假装看不见。
龙剑录扬眉示意他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