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保沟壑纵横的脸上尽是狠绝之色。
吴钊出去之后,王和保立刻叫了长子王申进来
“父亲,吴钊可是有要事”
“此事你不必理会,你去找可靠的人联系上太后身边琉钰姑姑的人,只说之前的事宜快不宜慢,让她做好准备,至于焰亲王,我自会有办法调他回北境。”
王申的眼睛都亮了一下,他父亲总算是下定了决心,他才不信宫内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能骑到他父亲的头上。
“是,儿子这就去安排。”
这书房中见不得光的密谋分毫也没有影响宫外的热闹。
户部放出了消息,会从米商的手中收购一部分粮食,而那些米商日日在粉房子处蹲守,也总算是蹲到了宋离身边的冯吉。
宋离借由冯吉之口向这些米商透露陛下喜欢看龙舟比赛,而宋督主有意着他们这些来京中的米商组织龙舟进行比赛,得胜者许皇商名号,免三年赋税。
商贾之道一直在最末位,纵使富商的生意做的再大,也抵不过官老爷的一句话,自古以来便是商不与官斗,经商者历来都是被瞧不起的。
但是得了皇商的名头便不一样了,先不说减免赋税这样实际的好处,便是为皇家办事的名头,就是些地方官也要给两分薄面。
这几日的京中极为热闹,这些富商最是不缺银子,又得知是陛下喜欢看赛龙舟,更是铆足了劲儿要在比赛上得脸,花重金买下了刚刚建成的龙舟,更是在难民中上演了一波抢人风波。
相比于宫外的热闹,宫内的华清宫中却堪称死寂,李崇每日除了看折子便是在纸上写写算算,脸上没了半分之前的笑模样。
前两日并未休沐的时候多少还会召见两个朝臣说说话,而从今日休沐之后,这华清宫中就没有一个外臣踏进来,而那位一直坐在桌案后的天子也一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任谁都看得出陛下的心情不好,好在李崇只是不说话,纵使心情确实不好他也从不会将旁人当做是出气筒,所以这华清宫上下虽然安静的让人心发慌,但是却还算是平静。
直到晚膳张冲才小心地开口
“陛下,晚膳时候了,您午膳就没吃什么,可要摆膳”
李崇这才从一桌子张冲都看不懂的所谓算式中抬起头
“上碗面就好,其他的不必摆了。”
张冲只得让人上了一碗鸡汤面加了两个李崇平时喜欢就面吃的小菜,他心里也是纳闷,陛下就是从那天和宋督主出去看完灯会之后回来
便心情不顺的,但是实在想不出这两人之间是怎么了
他斟酌了一下开口
“陛下,奴才昨日出宫瞧着如今京中可热闹了,奴才府上的人还说昨天十八条龙舟都下了潮河,在加紧练习,河道两岸都是瞧热闹的人,而且奴才还听说那些富商为了争抢划龙舟的好手可是分外的舍得花银子。”
果然龙舟比赛让李崇的面上总算是有了两分生气
“一个龙舟是一十人吧可都是从难民中挑选的”
张冲见他总算是说话了,也卯足了劲儿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陛下有意接济难民的意思传出来,那些富商自然都是在难民中选的,前几日潮河两岸都是想要做船手的难民,富商还设了彩头,那些年轻力壮的被各家商号争抢,据说力气最大的人比一场十两银子。”
李崇脸上总算是有了两分笑意,不错,有竞争才有市场,只要激起这些富商的好胜心,底下的人便总能从他们的手指缝中得到些银子。
“你着人每日都去潮河两边看看,回来和朕讲讲。”
张冲白胖的一张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是,奴才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