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国公府,白昭华被明竹轻轻叫醒。
马车外,灯火通明,大门前站满了一群人。贺兰姝一听闻人找回来了,早已带人赶到门外等着。
白昭华刚被扶着下马车,就被流泪的母亲兜头抱住,后怕地哽咽不已,丫头嬷嬷们扭脸擦着眼泪,待母子俩寒暄完,这才拥护着如今脏兮兮、乱糟糟的少爷回府。
宋以鸣在白昭华下马车时就背起了他。
当晌午听说白昭华在围场出事后,他还不敢相信,想去围场找人,可见义母受惊晕了过去,便惶然地在府内守着义母,每一刻都如坐针毡,满心懊悔,想着若不是自己最近满心都在钻研那句话和武学之间的关联,义父也不会把他留在家里,白昭华也不可能独自身陷险境
贺兰姝和白宏晟知道孩子得好好清洗一番,也没跟去,吩咐厨房那边准备好膳食。
白昭华回了屋,众人忙去准备热水,他趁着没人看见,去掏袖子里的东西,先掏出了个小金冠,又仔细掏掏,却空空如也。
“诶”他挠挠头,又掏了掏,还是没有。
不会弄丢了吧
念及此,额头滴起汗来,白昭华急忙掀开袖子,这么一掀,就看到手腕上多了个红色护腕。
红色的护腕并不少见,可白昭华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这么个护腕
而且这个颜色
他盯着那护腕,眯着眼悄声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护腕一动不动。
白昭华试图把护腕脱下,可那护腕简直就像是长在了他肉里似的,不管怎么使劲儿,也取不下分毫。
他眉头拧起来“我要洗澡了,你想干嘛”
话落,护腕徒然一阵发烫,他还没回过神,那东西便自行脱落下去。
白昭华伸手接住了,护腕已经变回了金丹模样,不过有些红得发黑。
他哼了一声,走到那匣子跟前,打开就把金丹珠子丢进去“回你自己家去吧”
那头屋里热水已经好了,玉书等人过来唤他过去。
白昭华应了声,瞥那匣子一眼“也不晓得你冷不冷,之前不愿下去,不会就是冻的吧唉,早说嘛,你在洞里给我烤火,我怎能弃你于不顾”于是拿了个毯子给那匣子盖上,又在旁边放上小手炉,笑着出去分别摸摸养在院子里的几只鸟,最后听那鹦鹉叫了几声“漓儿好”,这才动身过去了。
他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换好新衣裳,只觉得浑身一轻,宛如新生。
出去时,只见宋以鸣守在外面。
他疑惑道“你怎么在这儿”
宋以鸣看他不久前还惨白的脸蛋被蒸得白里透红,连忙低头,说话却有些吞吞吐吐“今日你若不是我这段时间”
“行了,”白昭华摆手打住,“你什么身手,心里没数吗何况那种灾祸,非人力能够阻止,你要是跟着我,指不定第一个死在我跟前,岂不是让我惊上加惊你没来,我才千恩万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