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严合上病例,抽出身旁的椅子,掸了掸上面的浮土,“难得梁主任找我,任何事都得往后放。”
钟严撑着下巴,“说吧,从现在开始到你出诊前,都归梁主任派遣。”
梁颂晟没心思和他调侃,开门见山,“孩子有早恋倾向,有没有好办法”
“孩子,早恋”钟严端起水杯,“现在小孩这么开放了你侄子才几岁”
梁颂晟“不是子辰。”
钟严“那是谁”
“我家里那个。”
“噗咳咳咳”钟严呛红了脸,“你那个小未婚夫”
梁颂晟脸色很难看,明显是默认。
钟严实在忍不住,笑了两声,“得,还真让我说中了。”
“我真是没想到,咱们英俊潇洒、家财万贯、博学多才的梁主任,竟然还有被戴绿帽的一天。”
钟严“我越来越好奇,你那小未婚夫眼光到底多高,才能看不上你这样的。”
见梁颂晟不接话,他继续说“你怎么想的是抓个现行回来教育,还是直接找到挖你墙角的人,再甩出个五百万,让他拿钱走人”
梁颂晟“幼稚。”
钟严不再调侃他,“你想怎么解决总不能动用权利,吓唬俩孩子吧”
梁颂晟“我指的解决,不是强行拆散。”
“那你什么意思”钟严听蒙了,“老梁,你不会有绿帽癖吧”
“没有。”梁颂晟说“婚约是多年前定下的,那时他才四五岁,什么都不懂。就像你说的,这么多年不见,他性格会变、爱好会变,也许想法也会变。”
小小的余念会撒娇、爱缠人,会跟在他身后叨念着嫁给他,可长大后的余念不见得也这么想。
梁颂晟说“他有他的人生和自由,我没想用一份遗嘱拴住他。”
钟严只觉得这人不可理喻,“你到底什么意思打算退出,把自己未婚夫让给别人”
“如果他们真心相爱,我会考虑。”
钟严碎了一声,“那你呢考虑过自己没有”
“现在是聊他们,不是谈我。”梁颂晟说“我来找你,是顾忌这个年龄谈恋爱太早,有没有解决方法。”
要不是十几年的交情,钟严真想骂他,“老梁,你古板也得有个度吧大清早亡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行啊,你非要聊,我就跟你好好聊聊。”钟严撸起袖子,“首先,他已经十八岁了,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是法律上认可的成年人,并不是你口中的孩子;其次,在你们没有法律上的婚姻关系,也没有正式成为恋人前,谈恋爱是他的自由,不违反法律、不违反道德,更不存在你所谓的早恋。”
“十八岁还说人家早恋你有病吧。”
梁颂晟少有的烦闷,“嗯,腐朽的观念我会改。”
钟严不想再添火,转而问“你怎么知道他谈恋爱了”
梁颂晟“不确定,没有充分证据。”
钟严“怀疑的理由呢”
“他不希望我在家,每天反锁房门,阳台挂着连衣裙,兜里还塞着丝袜。”
钟严越听越魔幻,“他、他把异性带家里了”
“他说没有。”梁颂晟“应该只是买了衣服打算送她,或拿回家清洗。”
钟严绞尽脑汁,“有没有可能,衣服是他朋友的我的意思是关系好的异性朋友,不是谈恋爱。”
梁颂晟起先也是这么想的,但把女性丝袜塞进贴身穿的睡裤里,如果不是恋人,这个行为太越界了。
他宁可相信余念交了女朋友,也不愿意相信他有不文明的癖好,例如,拿女性衣物意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