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身或人身都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人不人狐不狐。
眨眼前的娇软美人、眨眼后的妖鬼邪物,它离你太近,不曾收敛的爪牙轻轻抵着你的命脉,嬉笑说与你玩乐,却又毫不怜惜攫取你的生机。
你若不陪它闹完这场戏,便给了它为非作歹的理由。
或许是习惯了有什么从身体里静静流走,国师并不觉得这只喜怒无常的半妖有多难伺候。
入手的那片柔软是妖狐主动贴近的腰肢,怀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时近时远,除非用力握上去,令其敏感得细细颤抖、支撑不住,才能温顺着予取予夺。
褪下的红纱似是一层皮,剥开了其外金玉,露出里面如地狱恶鬼一般的果实哪怕这果实生得极美,轻抬起的两条手臂又细又白,仅仅挂在肩颈处都平白铺开了一场风月。
难以想象如此娇小的唇瓣里含着与兽类无二的尖齿,慢慢吐露的舌尖比常人细些,是更深更浓的血红色。
若无意路过这扇窗口,只看得见一位细皮白肉的美人痴缠在白衣女子身上,她的吐息、低吟仿佛就在耳边回荡。
她拨开的红衣轻飘飘搭在窗沿,随风慢动,大咧咧荡在空中,正如青天白日她向人求欢。
等走近看见了那生不到人嘴里的牙、长不出来的金眸以及舔卷了血液的舌这番怪诞又绝美的图景刻骨铭心得能叫人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是惊的,更是吓的,那点暧昧旖旎顿时化了云烟无影无踪,只求得往后与人拥抱时不要落下阴影都是万幸。
旁人已经如此,被缠住的白衣又该做几辈子噩梦呢
袖口的滚边云纹晕开了两滴血,这大概是白衣国师从头到脚唯一的变动。她面色如常,眸中温柔浅淡,轻轻映着迫在眉睫的金光。
她没有回答妖狐的话,妖狐也懒得再问一遍,变作了骇人模样死盯着她相贴太近也未尝是好事,既看不出国师想的念的究竟是谁,也留不住方才细细碾磨而出的爱欲。
那种名为爱情的、无色且虚幻的东西,早在尖牙刺破血肉时蓦地消失了,剩下的是两具习惯性相拥的躯壳。
轻喘着靠在这人怀中,妖狐手脚发软,变出的耳朵、尾巴都酥软得不行,整个狐一副被疼爱坏了的样子。
倒是白衣国师衣衫齐整,与这妖物的唯一接触是环在她腰间的臂弯。
那幅画了一半被毁的画纸吹落到了地上,有清冷眼神自上面冷冷划过,触及那道不该存在的墨渍片刻也不停顿地移开。
“清微楼里的人已经很多了,为什么你还老想着别人”怀中妖狐用情事后独有的微哑嗓音问。
她问的天真,问的委屈,像单纯不解人与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又像小小责怪国师不守诺言引诱了旁人。
国师不言,妖狐假哭的脸一滞,水润水亮的金眸似有一道锐气逼开层层潋滟,显现出内里费力掩饰的凶煞。
那股缠
绵迷乱的气息并未从她身上退散,只勾在后颈处的指缓缓生出长甲,颇有这人一点头便立刻见血的意思。
她是生于乱世、传言能灭世的半妖,在她面前死个人太容易了若非这人带来的愉悦非比寻常,妖狐早就剥下这张她喜欢的皮做成傀儡,或是陪伴左右,或是穿上去更深更近地感受这人。
她哀哀地呜咽两声,用泛着一点迷香的柔软面颊去蹭这人衣襟“为什么嘛”
好感度10,信任值10
系统嘿嘿笑着这个我懂,她想杀你了所以涨了
楚纤。
随着修为大涨,妖狐心智像是直接从人类幼年步入青年,逼迫人的手段也不再是简单地撒个娇,越来越接近剧情中那位心狠手辣的大妖了。
“你想我只对你一个人笑吗”
“不可以吗”妖狐问她。
“不可以。”国师淡声说,“你会因我满身药气嫌弃我,我不愿只对你笑。”
“你”妖狐气极,眼瞧着指甲要刺进肉里,却也只是恨恨磨着皮,擦得红透为止,“好呀好呀,你笑嘛。你笑一个我杀一个就是了”
国师没有动怒,反而轻笑着问她“这样说来,你要日日跟着我了”
妖狐“当然我看你对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