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摘人魂魄跟摘果子一般容易,仿佛那果树就是为等她摘而生。
长义冷冷盯着她“你若动这个心思,从此不要再来月轮天。”
碧霞愣了一愣,笑道“你太认真了吧,随口说说”
系统与楚纤的聊天通道一打开,系统疯狂嚎叫卧槽你知道你的分魂对我做了什么吗她,她居然禁言我她敢禁言我
楚纤啊。
系统太无法无天了我当系统这么多年从未见过
楚纤嗯,你举报吧。
系统一哽。
举报怎么举报我没有用,保护不了宿主魂魄,让宿主被位面真神分走二分之一魂魄后把我禁言了
举报是那么好举报的咩不用写事无巨细麻烦死系统的报告咩
系统佯装大方那什么,看在她帮了宿主宝宝的份上,我,我就不追究啦哎,我可真爱您呀。
楚纤笑。
系统心虚,又问咱们到哪啦妖狐真的就不追卧槽
地图上逐渐逼近的红点以非常可怕的速度消减与宿主之间的距离,就在系统说话间隙,整个马车突然一停。
道人似乎早有准备,只上半身轻微往前倾了倾,又慢悠悠靠了回去,捂着腹部崩开的伤口淡笑。
这绝不是正常马车的停法,该是有东西死死缠拽住行走的车轮迫使它卡住不准转动。
车夫、护送的亲卫都没发出声音,马车内外静得落针可闻,一片死寂。
道人掀起眼皮隔着深色车帘与车外那双金色兽瞳对视,良久,在对方快要按耐不住
击碎马车前随手拢了外衫,慢吞吞下车。
果不其然,从地下生出来的红绸子像捆粽子一般将车轮捆得密不透风,别说在地上转了,它连个轮形都快没有了。
道人刚一落地,身后离她极近的马车发出巨响,竟是砰地几声爆了
无数红绸子自马车碎片中疯涨而出,在半空中狂舞,带起的阵阵妖风吹得四周草木零落。
妖狐面上爬满了艳红妖纹,身后二条狐尾长得比千年古树还大,似一道越不过的屏障挡住去路。
声音震得道人闷咳出血,刚想用丝帕掩住唇,那妖风猛地袭来,如有石子打中腕上几处穴位,逼她放手丝帕就此被风吹到百米开外。
对上道人微微发红的眼珠,妖狐一扬下巴,兽瞳挑衅。
系统她,她的尾巴少了六根
楚纤是分魂。
系统啊
楚纤大概是我用分魂打痛了她,她也要用分魂打回来吧。
系统宿主您怎么能这么云淡风轻啊啊啊你打她,跟她打你,是一个概念吗
黑色衣袍在风中疯狂翻飞,甚至不须妖狐如何出手,道人就被那风压到地上去了。
十指轻轻摸了下胸前濡湿的衣襟,她知道被血浸透。
系统哀嚎宿主明日若没抵达林国,维持不住形身的啊啊啊可恶的狐狸
妖狐每往前走一步,道人身后强压的妖风就更猛烈一分,压得她单手撑地才能勉强不跪趴下去。
等到妖狐身上冰凉软滑的红纱如有灵智触碰起道人染血的唇角,道人瞳孔已然涣散,陷入尘泥的五指用力到惨白,皮下青筋似是活物微微跳动。
红纱温柔缠绵在她脸侧,与此同时,妖狐甜腻惑人的嗓音响起“是不是很疼呀”
两根柔白手指挑起道人的下巴,妖狐浅浅弯腰,竖瞳阴冷可怖,话音却娇软得要命“别误会,你打我没这么疼,我就是想看你吐血的样子。”
她嘻嘻笑着。
道人喉间满是鲜血,说不出一个字,眼尾被身体中横冲乱撞的毒素搅弄得一片殷红,往日清傲修长的脊背佝偻着,直不起来了。
亲卫与马夫都被刮到矮丛中定住身形,眼睁睁望着林中妖魅勾缠着重伤无法起身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