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路饮就没再继续怪他爱吃醋了。
转眼来到第二天,从他踏进经济学院的教学楼开始,就敏锐察觉到四周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明显增多。
期间他遇到江泊烟的那帮朋友,这群人看到他不像过去一样敌意满满,反而你推我我推你地踟蹰上前,犹豫喊他“嫂子。”
把路饮恶心得够呛。
他面不改色地路过聚集的人群,来到教室靠墙的偏僻角落坐下,将耳麦戴上,没过多久,江稚余连同其他两个室友在他的身边放下书,朝他挤了下眼睛。
“卧槽。”他做口型。
昨天他其实就在电话里和路饮鬼哭狼嚎过一次,现在当面看到依旧觉得故事发展就像魔幻现实主义。江稚余伸手按住路饮面前翻开的课本,推到一边“怎么还有心情看书,你就没考虑过,害,我是说,玩玩江泊烟”
路饮的掌心漫不经心地托着下巴“玩玩”
江稚余将身体靠上前,神神秘秘道“你跟江泊烟都斗那么多年了,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我要是你,在他告白的时候就答应和他在一起,等把那缺德家伙玩够了再甩掉,虐他身又虐他心,你不觉得这样刺激”
他尽出些馊主意,但不知道路饮早就已经这样干过。
路饮说“听起来不错。”
不过江稚余也只是说说而已,过了把嘴瘾后,很快又觉得这事儿不行“算了,你千万别听我的,他那种人,惹急了就是个难搞的疯子,甩都甩不掉。”
路饮说“我知道。”
两个室友也说“还是远离那个疯子才好。”
下午的课结束才二点多,路饮在图书馆找了个位置坐下看书,一晃过去一个多小时,他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打断了思绪。
清河多雨,即便是在冬季,但路饮今天出门恰好忘记带伞。他收拾着书包准备回去,下楼时雨势渐大,路饮站在一楼拥挤的门口,瓢泼的雨水在他面前汇成雨帘。
图书馆仅有的雨具全被借走,四周都是没带伞的同学,路饮在人群中站了一小会,被风刮来的雨丝打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
他觉得冷,搂住了衣领,放在兜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接起后发现是谈墨,谈墨问他在哪儿,他报了个图书馆的地址。
谈墨从线路里传来的声音被瓢泼的雨势掩盖,让人分辨不清,但路饮很快听到他一声戏谑的闷哼,带着低沉的笑意,在这样酷寒的清河冬季里给人带来一种绝对无法被替代的安全感。
“等我。”
说着他就挂断了电话。
雨水从天幕倾盆而下,在路饮面前砸出鸡蛋大小的水坑,路饮把手机收回口袋,抬头看向雨帘外的世界。
图书馆逆行的人影寥寥无几,狂风骤雨将撑开的伞具掀翻,人群尖叫。
“你好,路同学。”
一道声音打断路饮的思绪,路饮抬头,是之前通识课认识的学长,对方举起手中的伞,问他是否需要同行。
从前方路的尽头突然出现一个逆行的身影。
男人的面容被撑开的伞面遮挡,但人群中的身材高大挺拔,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他掌心有力,手中稳稳举着一把黑伞,伞身有着漂亮的鱼骨花纹,在倾覆的暴雨中沉稳朝路饮走来。尽管路饮无法看清他的脸,但还是立即认出那是谈墨。
谈墨也恰好就在这时抬头,和他对上视线,随即加快了脚步。
“谢谢,不过我朋友来接我了。”
路饮和对方点头,拉高外套的衣领,转瞬冲进瓢泼的雨势。
他不怕淋雨,在这一刻很想立即来到谈墨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