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墨披着大衣下楼去找他,这种“路饮主动将自己送上门”的光辉时刻,明明在几十年后还能成为他侃侃而谈的吹牛资本,现在的脸上却反常得毫无表情,嘴角紧绷,像在酝酿着什么情绪。
车在他面前停下,他替路饮拉开车门,微弯下腰,车库灯光立即将谈墨高大的身影投射进不算宽敞的跑车内,笼罩路饮全身。
谈墨保持着这个俯身的姿势,灼灼目光落在路饮脸上,盯着他看了片刻后,突然说“我在做梦吧。”
等路饮说不是,并且伸手轻轻拧了一把他小臂的皮肉后,谈墨才露出见面后的第一个表情,笑了。
他的眉梢浮现一层浅浅的笑,说“你为什么会来”
路饮抬头就要撞上谈墨的胸膛,视线被他高大的身体挡住,很不适应。他先拨开谈墨下车,回头撞见他凝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车库灯光直直从他头顶打下来,将谈墨立体的五官照得更分明,望向路饮的眼眸漆黑,肉眼可见变得兴奋。
路饮看得久了,嗅到一股危险气息。
“三十公里。”谈墨说,“为了我跑到那么远的蓝湖。”
路饮回答他最初的问题“用那种可怜的语气求我,确实没有办法拒绝你。”
谈墨“那我想抱你。”
路饮的软肋被他抓到,谈墨肆无忌惮地装可怜,没等到路饮同意就过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
清河的冬日冷得厉害,在谈墨靠近的那一刻,路饮本能感觉到温暖。谈墨即使穿得比他少,衣着单薄,但像一只滚烫的火炉,体温要比路饮高上不少。
路饮就这样被他搂着往楼上走,谈墨今晚像是吃了兴奋剂,捏他肩膀的力道隐隐加重。穿过长廊终于进入谈墨的卧室,紧接着,他被推到书桌前的那把转椅上,视线旋转,定格在谈墨凑近的笑脸。
谈墨身体下沉,手臂分别按住两侧扶手,以一种蛮横的姿态将路饮禁锢在自己胸前,然后说“我想亲你的脸。”
都已经不需要路饮同意,他就弯下腰,今晚简直变得很疯,谈墨基因里流淌的强势性格一受刺激就暴露无遗。
路饮身体后仰,双眼随着谈墨的动作慢慢睁大。
他的皮肤上有股温热的触感,脸颊被犬齿抵住研磨,不像是被谈墨亲了脸,而是被他咬到了脸上娇嫩的皮肤。
所以路饮在短暂地吸气后提醒“别咬我。”
但他就是不肯起来,距离好近,皮肤与皮肤接触,升起高温。路饮后仰坐在转椅上,被谈墨挤压的过小空间让他被迫交叠双腿,鞋尖不经意中轻轻
蹭到谈墨小腿。
就像鼓励信号,谈墨轻笑一声,右手按住路饮膝盖,甚至还说“之前都告诉过你,我就是你的小狗。”
路饮不怒反笑“你怎么会是小狗。”
谈墨略一歪头,听他继续说“是大狗才对。”
他专门强调了一个“大”字,谈墨也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身体燥得厉害,想喝水,不过等路饮说出“把你送去绝育”后,他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谈墨慢慢直起腰,身上的那股疯劲儿终于消失了,垂眸看向路饮。路饮的脸上有很明显的牙印,像是被他盖上了章,眼尾也有片红色,凌厉感消失大半,看起来很乖顺,但乖顺的人说不出“我要把你阉了”这样冰冷的话。
“你就那么嫌弃”
路饮打断他,皱眉“会很疼。”
这就涉及到谈墨的知识盲区了,憋了半天都没憋出点什么,最后酝酿出一句“怪我爸。”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真的大得离谱。
时钟指向十二点的时候路饮困倦地小小打了个哈欠,谈墨注意到后下楼去给他找全新的洗漱用品。
等他拿完东西回来,注意到原本随手一扔的大衣已经被路饮收拾好挂在衣架上,而他自己则端正坐在书桌前翻看他的作业本,见谈墨推门进来后放下笔,说了声“抱歉。”
“我没隐私,随便看。”
谈墨无所谓,说着把牙刷毛巾递给他,又问“等会睡觉穿什么”
听他这样问,路饮就陷入两难。他今晚冲动来到蓝湖,只记得带上自己和手机,没有其他备用衣物,更忘记睡衣。但他对睡衣的质量有要求,皮肤天生就娇嫩,易过敏,没有那么容易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