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一个朋友。”
但路饮明显不想和他讨论这种私事,自认和傅南时还没熟到这个地步,可惜傅南时不依不饶“我认识的人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一直没回复。”
“抱歉。”路饮说,“我关了机。”
傅南时皱眉“今天明明是你的生日。”
话音刚落他忽然一愣,几乎是在同时猜到了路饮口中的朋友到底是谁。那个死人坟头草都不知道已经长到多高了,死了多年还牢牢占据着路饮心中的地位,不是谈墨那个早死鬼还有谁。
有时候他隐隐觉得,路饮喜欢谈墨,只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这个猜测光是想到就让傅南时嫉妒得发疯,所以总是逃避面对,但这一刻他不得不去直面谈墨对路饮可怕的影响力。他们的出生日期在同天,路饮跑去坟前给自己的知己好友过生日,那他傅南时今天做的一切算什么
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傅南时骨子里高傲无比,不允许路饮心中有别人,精心准备的告白泡汤,他在随后的日子里又取消了和路安的所有合作。
他还是觉得不甘心,不愿承认自己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试图用宋央刺激路饮,故意高调追求对方,但高估了自己和他的友谊。
路饮不在乎他,他内心阴暗地想,那就毁掉他的所有。
毁掉他的公司,让他成为只能依附自己的菟丝花。
很多年后傅南时回想起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那时的他有多么希望能够和路饮长久在一起,可惜用了错误的方式。
谈斯理带走了路饮的骨灰,把他和谈墨葬在一起,藏到了他永远无法找到的地方,让他发疯。
他失去理智,用残忍的手段将车祸的罪魁祸首折磨至死,又让人毁掉宋央引以为傲的所有,砍掉他的双手双脚,弄瞎他的眼睛,让他往后余生被迫困在窄小的轮椅,痛哭流涕地结束生命。
这是他对宋央最疯狂的报复。
因为所在的国家没有死刑制度,他最后被送进了监狱终
身服刑。
垂垂老矣时,傅南时睁开眼,回到了2017年。
后脑的疼痛如此强烈,他目眦尽裂,那些因为车祸丢失的记忆源源不断涌入脑海,无一不在提醒他所经历的惨痛过往。
赵思佩担忧地问他要不要去医院做检查,已经让司机调转了方向,这时傅南时猛地扭头看向她。
他表情可怖,一字一句“去洛安。”
赵思佩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忙说“好,好。”
飞机落地时已经是深夜,保镖和他们报告江泊烟的行踪,他先前在酒吧买醉,喝得烂醉如泥,已经被灌了一碗醒酒汤,送到酒店里休息。
傅南时找到他时江泊烟的套间充斥着一股浓烈酒味,他合衣躺在床上,眉头紧皱,模样狼狈,赵思佩看得心疼不已。
但傅南时说他会处理,转身就锁上了房间门。
江泊烟睡得不安分,深陷噩梦里,嘴里不时低喃路饮的名字。傅南时现在最听不了这两个字,面色阴沉地走到床前,抬腿用力将他踹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