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墨是个标准的行动派,意识到这点遗憾后当晚雷厉风行地写了封情书。没抄网上的模板,全程自己发挥,真情流露,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用了三页纸装进信封里,完成后仔细地用红绳绑了个蝴蝶结,就放在路饮的枕头下。
不过有被路饮嫌弃太土的惨痛经历在前,不久后他把绳子的颜色换成海洋之歌的低饱和紫色,就等着路饮回来后亲自拆开。
他都已经能够想象路饮被他感动得一塌糊涂,然后投怀送抱的画面。
路饮看到他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在十分钟后,很快回他“少喝点酒。”
他回完谈墨以后依旧没把手机放下,垂眸不时盯着屏幕,将手机熄屏又解锁,这样反复多次,等待谈墨的回复。
路饮所在的城市跟国内有着六小时时差,现在正是午餐时间,和谢迟在包间用餐。从坐下到现在他全程吃得心不在焉,谢迟目睹全程,掐指一算就算出了罪魁祸首,不是谈墨那小子还有谁。
“没回你”谢迟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路饮把手机放下“我让他回去注意安全。”
谢迟说“你太宠他了。”
按照原定计划,他们需要将近两周才能处理好全部事务,但路饮为了能够提早回去见谈墨,接连加了几天班,超负荷完成了手头全部工作,这才硬生生把回国时间压缩到后天。
谢迟打赌这些事他都不会和谈墨提起,但做为路饮的父亲,看在眼里,心疼自己的儿子理所当然,忍不住出声提醒。
当然,他也知道路饮是个小恋爱脑,不会把他的话记在心里,之后果然听到他回“我只是好想谈墨。”
谢迟听了这话面露惆怅,但两个小孩从小一起长大,亲密到连他和谈斯理在他们的这段关系中也没有任何话语权,所以只能心情复杂地低头吃饭。
用餐结束后两父子一起徒步回不远处的酒店,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几位保镖,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
当地城市位于低纬度地带,路上都是短衣短袖的行人,连谢迟也一改往日西装革履的形象,入乡随俗地在身上套了件白色圆t,只有路饮依旧穿着高领衬衣,将纽扣系到最后一颗,和来往众人格格不入。
谢迟早就
注意到“怎么穿得这么热”
听到他问起这个,路饮不自然地扯了扯衣领,神色也有些逃避,含糊地回了一句“我不怕热”,就没有了下文。
谢迟没留意到他的异常,又说“回去就把它换了,我让人给你准备了t恤。”
知道路饮很容易对衣服材质过敏,又补充一句“都是合适的布料。”
路饮点头“谢谢爸爸。”
但他虽然说知道了,下午出门时还是穿了件衬衣,不过换成了相对低领的款式,不像早上那样遮得严严实实。
谢迟觉得奇怪,正要再问时看到他领口处若隐若现地露出一片深肉色创口贴,突然福至心灵,如遭雷击地愣在了原地。
他从来没有打听过路饮和谈墨的性、生活情况,虽然觉得十有八九不能避免,但如此直面这个问题还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他算是知道他儿子为什么要穿高领衬衣了。
他们出差已经有一整周,不知道是怎样的力道才能让那样的痕迹在七天之后都无法彻底消失,简直是个无法无天的混蛋。
谢迟想到这里觉得牙痒拳头也痒,一瞬间扭曲的五官恰好被路饮注意到,路饮收拢了有些散开的领口,谢迟才把目光移开,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