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圳然神色冷淡地站在她身后。
队列里鹤立鸡群的存在,少年清冷劲瘦地手提书包反压在肩上,175的校衬校裤穿在他身上已经有点显小。身上淡淡的皂香味,更是在池蕴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
她知道,他是季圳然。
他们小时候见过。
但看季圳然淡漠的样子,好像是不记得她了。
池蕴只是转身很轻地和他打了声招呼“你好。”
季圳然垂眸睨了她一眼,扬了下眉眼。没说“你好”,但他开口“比我高十分的年级第一”
“年级第一”四个字,他咬的很重。
池蕴没否认。
季圳然轻笑了下“有意思。”
那场考试,季圳然会比池蕴低十分,并不是因为他没她厉害,只是因为数学考试的最后一道附加题,考题数据错误,无解的一道题。
考试时季圳然懒得答,写完整张试卷就丢笔睡觉了。
他问“那十分,为什么”
池蕴看着少年琥珀般的眼睛,有一瞬,竟被吸了进去,她心知肚明地说“最后那道附加,我改了考题数据,给了解答。”
也早就洞察出了问题。
但池蕴的选择不是睡觉,而是排他法计算出了整整六种可行的数据,写满了最后整整一张留给那道题的空白答卷。
季圳然默。
整个一张a4空白答卷的正反面。
池蕴都写满了。
季圳然难以置信。
排座位,季圳然在池蕴之后。
他们是单桌单排的设置,所以不存在同桌,只有前后座。
轮到季圳然选座位,他走进教室,目光在整个教室范围扫了一圈,最后玩味一般定在池蕴那个位置的后面。老师问他准备坐哪儿,季圳然随意地轻点了下池蕴的方向。
嗓音更是顽劣又故意般的,“怎么能离年级第一太远呢”
窗外一片呼声,更有当场就把季圳然和池蕴结c的,吃瓜的比看戏的更多。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这种对子谁能不磕
但池蕴并没觉得季圳然选坐在自己后面是好事。
从那之后,更像是招了个死对头。
她交作业,他非比她快一秒;
她交试卷,他也非比她快一秒;
就连放学走,他都得比她早。
整个就是呈现出他比她学得更少成绩更好的局面。
事实也是,自从那次第一第二之后的连续好多次,池蕴和季圳然的成绩都一模一样。
就连老师都怀疑他俩前后座是不是对题了。
但每次出错的点儿又不一样。
太玄乎了。
唯独有点,两人毫无差别。
那就是赖床上学迟到这件事情。
全班常年容易迟到的两大户,池蕴和季圳然占了。
从一开始的被年级主任抓,到后来的被学长学姐校门口记名字,再到后来临近迟到点,两人开始齐齐翻墙冲进学校。
他俩就是爬的墙都不是一边。
直到教导主任发现了学生上学迟到这个情况的接近“风靡”,直接命人把翻墙率最高的那道墙给封了。
封的是池蕴爬的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