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冉说罢,换了一张笑脸迎向刚进门的经理,留下身后面色难看的几人。
齐一诺不知缘由,没想到出去买个晚饭的功夫,姓高的那小子就卖出去了一套房
王枫秋被气得说不出话,因为事实就如姓高的说的,他为了应付刚刚难缠的一大家子,嗓子已经开始冒烟了。
常光耀嫌丢人不愿意说,最后还是冯昭昭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齐一诺听完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安慰他们,自己这个月绩效也还没达标呢,下个月就转正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留下。
他们学的管理学,毕业没拿到铁饭碗工作的,这会都转行干别的了,要么家里有关系,找个空缺补上。
他们也试过,像姓岁的那个书呆子一样报名考编,但是发现岗位名额少不说,什么时候有空缺全看运气,偏报名的人直逼三位数。
再看笔试考核的范围,一长串的书本名字能绕他们三圈,本就是学渣混得的毕业证,几人了解后直接放弃。
再去找其他工作也都是销售,还不如这在大公司的售楼处工作环境好,说出去也好听些
于是场面从三人的难堪气愤,变成了四个人的相顾无言,算凑齐了岁笙说的一桌全糊的麻将。
岁笙自然不知道这些后续,第二天照旧上班,过了年,办理离婚业务的人来到一个小高峰。
比起甜蜜齁人的年前,年后的民政局就像乌云罩顶,偶尔夹杂雷声闪电。
来办理离婚的很少有心平气和的,争吵都是常事,动手也不算罕见,岁笙经过这一个月的洗礼,已经习以为常。
不过今天下午要下班时来的这对要离婚的,两边拖家带口不说,两帮人马从面相看就不是好惹的。
尤其是女方那边,一水的男人,各种脏话、狠话从进来就没停过。
而且有几个三四十岁的男的,看她,不仅是看她,连带梅姐在内,看人的眼神四处乱飘,心声更是龌龊得可以。
岁笙这种时候就恨不能系统死机,可惜这玩意是强制装载,无法停止运转。
不过等男方的亲戚开始叫嚣归还彩礼时,他们终于转回了注意力,开始两方互喷对骂。
梅姐也敏锐感觉到了什么,真是人见多了,什么烂人都能碰上。
他们女儿、妹妹、侄女被人骗婚,来民政局离婚,这会还有心思想那些歪门邪道。
从他们争吵的内容中撇除百分之九十的脏话,岁笙大致整理出两家离婚的原由。
这一对才结婚半年的新婚夫妻,郎财女貌,奈何结婚过年回家,男方就露了馅,一百平的市区房子是朋友的。
男人朋友只是出个远门,让他看管一年,结果朋友过年回来,发现对方都用他的房子结过婚过上小日子了。
男人还死不承认想赖着不走,大过年一家子被朋友请来警察扫地出门。
发现房子是假的,女人意识到不对,去查他的车,发现车也是租的。
再一查银行贷款,发现给她的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彩礼也贷的,两人工资存下的钱只剩一百块,其他都用来还贷款和租车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