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能成功说服自己,可是又实在劝不住前辈,所以只能坐在桌边叹气,观察着前辈的状态。
“真的没关系吗”
我还是很不放心。
前辈又喝了一口水,告诉我道“只要你的退烧药还在保质期内。”
“我怎么样才能有前辈这么好的心态啊”我愤怒地咬掉手里的披萨尖尖,连失礼与否都顾不上了,埋怨道,“前辈真的很让人担心欸”
“不要为未发生的事情焦虑,也不要为已发生的事情懊恼。”
他好像在回答我,又好像在教导我“去面对、去行动、去解决。”
话题在这一刻偏离了日常闲聊的轨道,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慢下来,紧接着出现的是防御的本能。
我慢吞吞地咽掉嘴巴里的食物,意识到我没有办法和前辈进行太过深刻、太过剖析自我的对话。
也可以说是我太怯懦,那套在朋友们面前的插科打诨很难被搬到前辈面前,所以我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我听到了。
好在前辈没有继续说教的打算,而是问我道“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吗”
“啊”
我不知道前辈怎么这么问。
前辈伸手指了下玄关的位置,嘴角勾了勾“按响我家的门铃,还是第一次吧”
怎、怎么突然冲我笑啊
我不是故意在这种时候走神的,可是生着病的前辈看起来更好接近,不管是低哑的嗓音还是飘红的眼尾都让我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啊
救命
我用力闭了下眼,不愿意相信自己真的是这么庸俗、这么肤浅的人。
鬼迷心窍的时候容易说出一些不经思考的话,我的声带被某种魔力操控“想见前辈所以过来,不可以吗”
“可以。”
前辈认同了我的说法,随后又开始表演他的推理“但是以你的性格,在来之前肯定会先联系我,是我错过了什么消息吗”
天啊
被前辈发烧的事情一闹,我这才想起来我下午头脑发热打的那一长串文字,里面充斥着我对那群无良媒体的怒火和对前辈的溢美之词。
就在我拼命回忆着自己具体写了些什么的时候,我看着前辈从餐桌离开,在沙发角落找出他的手机,应该是没电了,因为他按了几下都没有亮。
应该没写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但是自己的小作文通过网络发送和当面被对方看到是两种天差地别的感觉,我想想都觉得尴尬得要命,恨不得把他的手机抢过来删掉聊天记录。
没时间斟酌了,我直接冲到前辈面前把他手里的充电线夺过,商量道“可以不看我的留言吗”
前辈那双洞察力十足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在我期待和恳求的目光下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不行,我现在更好奇了。”
“前辈”我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望向他,“侦探的好奇心用在这种地方不值得的况且生病的人应该减少阅读量才对啊”
“侦探的好奇心用在哪里得由侦探说了算。”
他仗着手比我长,最后还是把充电线拿了回去,给自己的手机重新开机。
怎么有人烧到39c还像正常人一样啊
还是说我的身体素质比起高烧的人都不如
我的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问题,最后觉得应该是我潜意识让了生病的前辈。
这种将看未看的时刻是最折磨人的,我屏住呼吸,看着手机上亮起的开机图标,试图逃跑“要不我先回去吧,等前辈你看完再过来。”
“不行啊。”
他又一次拒绝,看着我的眼睛道“因为可可的反应,也在我好奇的范围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