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平宜啊,反正都很近,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几个出来碰一杯
陈甸甸看着群里乱七八糟的一条接着一条,正想敲字解释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说其实我们很多年都没联系过了吗
说了之后才尴尬。
你们还记得我们班那个卢浩吗高中在一中那个,好像跟昂哥一个班的吧。
我记得他当年高考好像考砸了啊,之前在昂哥底下当万年老二,结果高考前十都没在,他大学去哪了
话题峰回路转,回到正路,陈甸甸才松了一口气,他没再回复。
她自然也不会去追问。
在第二个月,陈甸甸在意料之内被裁员了。
她有感觉这次的裁员名单上会有她,毕竟这一个月下来,经理刘阳对她的态度明显,公司上面派下来几个刚好能够取代她职位的人。
涉世未深的毕业生,学不会讨好,说白了不够圆滑,也不够放得下底线,更别说以她的经历跟学历,对公司来说可取代性太强。
即便从大四开始便在公司实习满打满算在这里已经两年,呕心沥血,肝脑涂地,公司也绝不会留丝毫情,更何况,她还被顶头上司刻意排挤了。
被刘阳叫到办公室谈话时,陈甸甸听到他趾高气扬的话内心毫无波动。
“不了,你想要我留下来的原因你心里清楚。”
她选择这个职业进入这个圈子,结局不应该是被送到哪个有钱人床上供玩乐的。
陈甸甸把拟好的离职报告放在办公桌上,眼神冷淡地看着他“我听说上流圈子挺多老板男女不忌的,刘经理这么能放下身段,不如自己跟霍总自荐枕席来得快。”
声音不掩其调,办公室的玻璃门没关紧,周遭听言纷纷好奇往这边看,私下群里又要热闹起来了。
说了个爽,陈甸甸踩着简单运动鞋潇洒转身从办公室离开。
上交了公司工卡的那一刻,陈甸甸抱着装满私人物品的纸箱子站在市中心行政大楼前,盯着面前直耸云间的高楼跟络绎不绝的车辆人群,肩膀上倏然放轻。
手机滴滴了两声,是一张银行卡的入账通知,她没看。
盯着远处纸醉金迷的国际商务大楼o,看了许久,才低着头抬步打车离开。
天气寒冷,霜雪缤至,距离中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不过半月。
跟房东交接完,陈甸甸飞速买了一张回西城的高铁票。
提前看了天气,小县城的天气比平宜市中心更冷,即便陈甸甸裹着厚重棉袄,帽子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也感觉到刺骨的风无孔不入,让她几经低头检查是不是走了光才能感觉到漏风。
两个小时后,陈甸甸站在高铁站出站口,一群中年男女蜂拥而入,把她围成了一团问她要去哪要不要坐车,一位看上去黝黑白鬓的中年男子甚至抓住了她的行李箱,满脸笑意问着“我帮你拉着行李箱,你要去哪啊小姑娘”
手机在此刻响起,拯救了陈甸甸无所适从的动作。
她坐在行李箱上,艰难地从厚重的棉袄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名字,抿着唇顿了一下,吁出一口气,才接听“喂。”
“你辞职了”那边的声音在寂静的状态下,冰冷,毫无温度,像是一种无形的质问。
眼睫轻颤了下,陈甸甸低着头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