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明想事情的时候不说话,在手机上敲敲打打。
她笑起来的时候还好,不笑的时候眸如点漆,黑沉沉的照不进光,教人难以琢磨。
乔漾不想承认,她确实有些怕越溪明这样,尤其是在自己有求于人的情况下。
她完全没有考虑到,其实自己不经过越溪明的同意也能走,还在绞尽脑汁地想能拿出什么来打动这个冷漠的女人。
掂量来掂量去良久,乔漾咬一咬牙,十分别扭地把声音放软撒娇。
“拜托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越溪明觑她一眼,顺手扯过被子把人裹好、再轻轻按回床上。
oga的身体绷得很紧,肩膀也在轻颤,但没有躲开。
乔漾不敢想象越溪明会怎样对她,她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还要怎样
可越溪明只是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不紧不慢地晃悠出门,也不知道做什么去。
她听见房门“咔哒”一响,空旷的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莫名其妙的烦躁感在这时冒头,乔漾蒙进被子里,数着自己过快的心跳,不由得悲从中来。
她脸上流露出一丝悲哀,这个无情的aha果然还是嫌恶自己了。
可她能怎么办呢,她不过是越溪明豢养的一只金丝雀罢了。
*
越溪明尚还在回忆乔漾方才的表情。
自家青梅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怎么盖一下被子表现得像要英勇就义一样
她已经问过医生了,乔漾的身体并没有大碍,头部的伤口也恢复得很好。可以自由活动,晚上查房前送回来就行。
而她送乔漾回家当然也有自己的私心。
越溪明先礼貌地敲了敲房门,随后推门而入。
病床上的人毫无准备,因此吓了一跳,连忙拿袖子抹脸。抹了好几下,才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样子。
只不过眼尾几分嫣红,似乎还带着可疑的湿痕。
越溪明蹙眉,语气不自觉地沉了几分“怎么了”
乔漾冷哼一声,偏过头不看她“不关你的事。”
她攥着被子的手骨节苍白,可见很是用力,看得出来很紧张。
越溪明无可奈何,只能换了个话题“你家离这里多远”
“开车十几分钟。”
乔漾几乎是秒答,人也不闹别扭了,可见滞留在家里的“女儿”对她来说很重要。
越溪明颔首“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去一趟。”
话音刚落,就见乔漾蹦哒下床,三两下收拾好自己。
而后揪住越溪明的衣袖,闷闷地开口“好了。”
这一套动作下来自然流畅,乔漾和越溪明都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
就这样一个在前走,一个在后面跟着。
直到越溪明摸钥匙开车,风衣忽然被往下扯落,露出大片薄瘦的肩背,她这才发现衣服上缀了个小尾巴。
乔漾迅速把手背到身后,满脸无辜,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
越溪明没说什么,拉开车门坐进去“地址”
乔漾跟着坐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报出一串地名。
导航显示的目的地是一个普通小区。
这个时间点,小区花园里有散步的老人小孩、买菜归来的大爷大妈,以及脚步都带着疲惫与沉重的打工人。
而乔漾熟稔地穿过小路,领着越溪明来到自己家门。
进门后越溪明先是打量了一圈。
房子不大,收拾得干净整齐,墙纸和家具都是很温暖的橘色调,餐桌的花瓶里还插着束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