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景承想,你不说话够让人紧张的。
过了上班高峰期,绕城高速很空。
靳向帛举起结婚证,拍了张照,锁进私密相册。
有些东西明知是错的,还是想留下。
和他领证的那个人,也是错的。
又怎么样
到他手里逃不掉,除非他不想要,就像这张结婚证。
靳家老宅是一座百年小洋楼,红墙红瓦,高高的围墙,有枝头从里面颤颤巍巍探出来,跟想逃似的。
下车后的靳向帛多看了几眼。
关景承依言留在车上,望着他走进古老的宅子,幻觉羊入虎口。
小洋楼的木地板久经风雨,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声。
靳向帛刚在门口站定,红木门便开了。
来人是家里的阿姨。
靳向帛颔首“田姨。”
田姨连声应好,看他更消瘦的脸庞,心疼得不成样子,小声关心着他。
靳向帛过来没想叙旧,还是一板一眼回答了。
到楼梯口,田姨留了步“靳小姐在书房等着呢。”
他们祖孙两从不在外人面前谈话,有的只是冷冰冰的质问。次数多了,老太太不愿被看笑话,就挪到书房。
门关上,多难听的话也传不出来。
靳向帛说声知道了,抬脚要上楼。
田姨在后面低声叮嘱了句“靳小姐心情不好,少爷千万别再惹她生气。”
靳向帛想笑,那笑有些冷,她心情不好关他什么事呢。
长长的楼梯像永没尽头,少年时期他每天都要跪过很多次,每次抬头都在想这台阶真多啊。
现在回头看,也没多少,三步并作两步,一分钟没到就走完了。
书房还是熟悉的布局,连红木桌上摆着的戒尺也是老熟人。
看来不仅要挨骂还要挨打。
靳向帛随手带上门,懒懒插着裤兜往老地方一站,爱谁谁。
老太太等半天没等来一句解释,再看他要死不活的样子,先怒摔手里的茶盏。
“我怎么教你的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看看你现在哪里像靳家大少爷活像个街溜子。”
“把我叫回来就为说这个”
老太太听出不耐烦,脸色一寒“你翅膀还没硬先不让我说了”
“你想说就说,想怎么说都可以,这是你的权利。”靳向帛说,“我也有选择听不听的权利。”
“靳向帛”老太太大怒,“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命,靳家这次丢多大的脸”
靳向帛踢开飞到脚边的碎瓷片“我看你张罗的不挺高兴的吗”
老太太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