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柒侧目瞧向云时卿,总算知道他方才为何急急忙忙要带自己走了,原来是担心被人看出端倪。以他的性子,不趁机羞辱一番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柳柒对陈小果拱手致谢“多谢道长出手相救。”
云时卿忍不住开口“真正舍命救大人的是我,大人不该也对我说声谢谢吗”
“有劳云相搭救,柳某感激不尽。”柳柒冷声道谢,说罢又看向陈小果,态度顿时变得柔和起来,“柳某有一事尚不得解自郪县一别后,道长与在下等人便时常遇见,就连雅州这种偏远山村也能有幸一会。短短几日、前后数百里的路程,莫非这也是道长所说的缘”
陈小果点头“然也。缘之一字,何其妙哉”
柳柒定定地凝视着他。
小道士没有糊弄过去,讪讪一笑后只得如实相告“家师当年给贫道算了一卦,说贫道及冠之年会有一场生死劫,唯有紫气东来方可化解。”
这小道士油嘴滑舌,嘴里没几句真话,柳柒敷衍道“紫气东来是为帝命,你需要前往汴京面呈天子,陛下或许可以助你度过此劫。”
陈小果摇头“柳相这就有所不知了,家师所言之紫气东来,乃是从东方而来的贵人。扬州柒郎,官居丞相,不正是可以化解贫道生死劫的贵人么”
柳柒说道“可你此前并不知晓我的身份,却一直跟着我,莫非道长未卜先知”
陈小果挠了挠鼻子“柳相的面相十二宫异于常人,即使贫道不清楚柳相的身份,也能感知到柳相之贵气。”
一直未说话的云时卿忍不住插话“此前在成都时,道长曾给柳大人算过八字,若我没记错的话,道长说柳大人这一生庸碌平常,儿女双全,与道长所谓的缔命贵人截然相反。”
陈小果一怔,高声辩驳道“不可能除非那不是柳相的八字,否则贫道怎么可能算错”
云时卿问他“敢问尊师是何方神圣”
陈小果得意地说道“家师乃吕祖观清虚道长”
云时卿“没听过。”
陈小果“”
柳柒从不信这小道士,此刻也未把他的话当真,转而问柳逢“你们可知乌鲁森图的去向他傍晚收到了一支传书的羽箭,随即便带着几名护卫离开了。”
云时卿似笑非笑“这么关心他”
柳柒沉下脸,对他的嘲弄充耳不闻。
云时卿又道“你的乌鲁森图已经被我杀了,一刀割喉,死得很安详。”
柳柒豁然抬眸,眉心蹙了蹙“你为何要杀他”
“乱臣之子,为何杀不得”云时卿侧首与柳柒对视,“莫非柳大人假戏真做,心疼他、舍不得他了”
柳柒冷声说道“你简直有病。”
云时卿哂笑“我看有病的人是你,穆歧父子李代桃僵杀害我朝臣子并侵占我朝国税和兵戎,其罪当诛。你倒好,与乱臣贼子有了私情,就不怕陛下知道后震怒吗”
柳柒的好脾气被他磨得一干二净,不由怒上心头“云时卿,你休要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