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怪病虽暂时取不得她性命,但总是突如其来的犯痛,一痛就好似要她的命。
太后这些年作为后宫里第二尊贵的女人,全大弗朝最尊贵的君主的母亲,必然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头,是以无论年安笙的形象看起来有多么不靠谱,她都死马当作活马医,希望这丫头能有法子治好自己。
“姑娘,你随意诊,能治好哀家的病,哀家重重有赏!”
年安笙得到两位大人物的肯定,反而镇定下来,她又道了句是,便上前查看起太后的病。
旁人的注意力都在年安笙身上,没看到三个小的凑在一块嘀嘀咕咕,其中要数三公主最为怀疑,头一回见时,还是她指着年家两姐妹向禅悦介绍。
年安笙那唯唯诺诺的模样还在三公主心里没有退散,今天一见她先吃了一惊,然后就是怀疑,总之不信她能有这样的医术,甚至在想,年安笙不是被嫡姐欺负瘸了,发疯了吧?
小太子不怎么知道年安笙,见到了也认不清楚她是什么身份,但要说她能治好太后,她的形象好似又同他想象中的白胡子医仙不大一样,所以也半信半疑。
倒是禅悦,因为对年安笙的底细一知半解,心里还存着期望。
虽然年安笙看着是不咋地,但她是穿越女诶,说不定她穿越前是什么名医,或者她有系统,有治百病的药,能治好太后呢?
所以当三公主凑到她耳边,嫌弃的吐槽:“这人不知来做什么,招摇撞骗也不看看是在谁面前。”
禅悦却没有全盘否定:“再看看吧,或许她真有什么深藏不露的能耐呢。”
三公主不信,微微睨了她一眼,是同情的看小傻子的眼神,紧随而来的是“等着看吧”。
小太子的目光紧紧盯着年安笙,后者按上太后的腕子搭了搭,这时他心里的天平倾斜,也觉得不靠谱起来,就搭个几息的时间,能看出什么来?太医院的院判可是搭了足足一炷香的脉,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果然,年安笙收回手后,并没有什么表示,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本就是装模作样。
她在大学,本就学的不是中医而不是西医,哪里会搭脉,就是浅薄的知识也是一点不懂的。
她这么做,只是因为看这时代的医师第一个动作都是这么做的,装装样子宽他们的心罢了。
她微不可见的摇摇头,而后让太后将嘴长大,她想着这古代又没个什么检查设备,还是得将能做的先检查的透彻,正好再将太后的扁桃体也检查一番。
她开始还以为这落后的古代说不准不会有这种医疗器具,没想到真有,然而在太医院的药童将压舌板呈上来,她就懵了。
竟是呈上来了一托盘,一溜目测有两位数的压舌板。
贵的有和田玉的、玛瑙的、银的、寻常的有木的,还散发着香气,边缘全都被打磨雕刻的圆润,有几只把手上甚至还雕刻着花纹。
不止年安笙,边上看着的禅悦也暗暗咂舌:这古代皇室,可真是会玩,连个看病的器具都那么精致。
且不说年安笙心里暗暗吐槽了什么,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手选择了那支看起来最普通的不知名木压舌板。
上手时她有些紧张,害怕弄的太后不适,试了好几回也没成功使用压舌板,倒让太后好几回几欲作呕。
年安笙余光瞥见皇上与太后的面色不佳,于是更加紧张,她心里一横,意欲快速解决,随着她探进喉头的压舌板用力一按一压——太后终于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