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们听得叹为观止,小媳妇们听得红了脸颊,但是无一人离开的,便是那脸红的小媳妇也小声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那汉子入连府了吗?”
“那哪儿能啊。”妇人摆摆手道,“连家人劝不住连小姐,听闻连夫人因为此事几近昏厥,后又跪在地上求连小姐不要作此行为连累同宗姐妹。”
妇人们咂舌,是啊,若是这连小姐一人的名声毁了也就罢了,可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连小姐的名声没了,那出嫁的同宗姐妹还好,若是还未出阁的姑娘,那可就惨了。
又妇人为这事愤懑不平:“真是不像话,为人子女的,怎么好意思叫父母向她下跪,这是要天打雷劈的!”
“连小姐这行为真是太放荡了,莫怪大皇子殿下不要她。”
“连家真是家门不幸啊!”
众人频频叹息,可是在一旁听着他们讲话的禅悦和时空确实全然变了脸色。
禅悦的面色不好,时空的面色更不好。
这事其实很明显,连清筝将原种认作义弟这事并不招摇,知道的人除了连家,也就他们几个走的近的朋友,她又不曾经常与原种两人单独出现在京城的大街上,何至于传出这种谣言。
能传出这种谣言的,也就是他们了。
禅悦想到连清筝向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子,绝大多数的可能,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外头传着有关于她这样的流言。
不想,她想,虽然她知晓这流言对连清筝来说造不成什么影响,但这是一回事,她就是看不下去,她得去将这件事告诉连清筝知道。
这样想着,禅悦不再听那些妇人们愈发发散的聊天,提起裙摆转身就要往回跑:“时空,我们回去找清筝……”
却不想今日穿的衣裳太过华丽,那一转身连带长长的袖摆一甩,将身后走来想要在河边编花环的小姑娘拂了个正着,小姑娘毫无防备,那篮子上部的一层花枝就这么被她的袖摆拂到了河里。
禅悦一愣,小姑娘也是一愣。
随后小姑娘反应过来,看着河道中随着水流越漂越远的花枝,嘴角往下一撇,眼中瞬间聚集起泪水。
“诶,小妹妹,你别哭啊,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真是人忙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不顺,禅悦对这个小姑娘感到十分抱歉,“你那花多少银子,姐姐赔你好不好?”
却不曾想小姑娘眼眶中的眼泪像是听到她这句话悲从中来似的,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她撅着嘴委屈道:“这是阿红挑了许久的花,阿红想要编一只漂亮的花环。”
禅悦有些为难,这姑娘不要钱,可是这处郊地,她也没花赔给她啊,更别说如今日头都快落下了,为数不多的话也都被摘干净了。
“小妹妹,你别哭啊……”
就在禅悦手忙脚乱道歉的时候,时空叹息一声,从袖口掏出一支月季放进小姑娘手中的篮子里:“莫要哭了,这支花你拿去吧。”
小姑娘泪眼模糊的看着篮子里的花,啜泣声渐渐弱了下来,这花比他在外面采的好看多了,一看就很名贵的样子。
她小声问道:“这、这花就给我了么?”
时空尽职尽责的为禅悦擦屁股,他温声道:“这花就给你了,我们把你的花弄丢了,该陪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