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时空身边,倒是受到不少步家人的恩惠,步家人似乎将不少对小儿子的不舍,以及对二儿子的挂念迁移到了她的身上。
给时空准备的鞋袜,也有她的一份,给时空准备的路上干粮,也给她准备了一份,给时空说的那些关心话语,也带着她一起倾耳侧听。
这样让连清筝紧绷着的眉眼松懈了许多,没有谁喜欢与世隔绝,若是她能得到这些关心,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只是时空听着听着,思绪就飘走了,只因他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
禅悦没有来送他。
时空有些不解,亦有些茫然。他知道禅悦,他若要去战场,禅悦绝不会不来相送,当初步二哥上战场,她不也来送了不是么?
时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眺望着远方,期望能够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惹得步母说话间捶了他好几拳,要他回神。
可是一直到代表行军出发的第一声号响亮起,她都没有看到禅悦的身影。
为什么,因为适才他没有理会阿悦说话,没有理会阿悦的步伐让她落在后头,让阿悦生气了吗?时空心中的不安更甚。
即便刚刚分开不过一个时辰,他仍旧想要看到禅悦的身影。
谁都知道那些安慰的话就只是安慰的话,上了战场的事,谁也说不准,万一……他还想看禅悦最后一眼。
不多时候,第二声号角声响起,再有最后一声号角,他们就将启程离开京城。
在一片煎熬中,第三声号角声长长的盘旋在上空,意味着他们将要离开,许多随军的家属终是没忍住哭泣声一片。
可时空坐在马背上眺望远处,仍旧没有看到他所期望看到的身影。
“走吧。”连清筝牵着缰绳对他说。
最后一次回头,没有。时空沉默的点头,随着部队前行。
队伍中的气氛说不上消沉,但也绝对算不上明朗,有些年纪小的战士还在偷偷抹着眼泪,也有一腔热血的战士满眼是杀敌的欲望,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连清筝走在最前方领队,时空便在不前不后的地方跟随队伍前行。周围没有他认识的人,他便一人沉默着,似乎是在伤心,许多人都这副模样,并也没有人来找他搭话,他渐渐的落后到了队伍后头。
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心里总觉得空了一块。
如果说旁人是伤心,那他便是郁结烦躁,是以身上便格外的低气压,周围人都隔开他一段距离,生怕自己招惹到他。
烦躁,时空操起剑柄,随意的在路过的草丛堆里划拉。
一划拉,将烦躁的源头划拉了出来。
他目瞪口呆的与背着包袱满是心虚的人面面相觑。
愣了一会儿,他很快又反应过来,跳下马来将禅悦掉了个个:“这离京城还不是很远,快回去。”
禅悦犟:“我不回。”
时空咬牙,狠了狠心,用力推了她一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