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用逗小猫的姿势朝她勾了勾手,春靠了过去。
春不知道。
她是圣庭的战场孤儿院出身,自幼就在里面接受训练,后来成为秘密隐士会的苦修者。
没有人告诉她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代表着什么。
这于她而言就是一个让她区别于其他人的代号。
因为春天就是生机勃勃,肆意生长。
一个轻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你在冬天的第一场雪时出生,但风雪绝不会阻拦你的脚步。
公主的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一推。
春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兜帽扬起,露出一双碧绿如春日嫩芽的眼睛。
公主笑眯眯地看着她,轻声说道去吧,我的春天。
意识仿佛脱离了这个时空,她听到圣歌在吟诵,夜空雷电落下,落叶洋洋洒洒,烟花绽放在眼前,大雪飘逸纷飞,篝火燃烧发出噼啪的响声,书页缓缓翻开。
她短暂的一生仿佛就这样度过。
司珀茵猛得睁开眼。
她和一双蓝眼对视上,对方在揪着她的脸蛋。
杰森收回手,拍了拍她的头,“终于醒了,看看你的杰作。”
他挪开身体,露出如被狗拆家的一片狼藉。司珀茵看到掉在地上碎成碎片的茶壶,被咖啡染渍的格子桌布和地毯,被撞翻的沙发,东倒西歪的书架,散了一地的书。
司珀茵如遭雷击这是我干的
杰森沉痛地点了点头。
夜翼离开后,司珀茵团子就陷入被梦魇住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的状态。
在家里横冲直撞,尾巴也甩来甩去,盆大的司珀茵焦虑起来威力不下于一只哈士奇。
倒不是他不想阻止,而是他问过的人都让他不要忽然叫醒梦游的人狗。
他甚至在哥谭城市论坛的宠物板块中发帖询问,现在论坛的老常客都知道有个小动物做噩梦梦游把家拆了。
我会赔的。司珀茵小声说,团子脸上竟然出现近似愧疚的表情。
杰森看着他乱糟糟的安全屋,抓了抓头发,解释道“倒不是赔不赔的问题,也没什么,我收拾一下就好。”
东西倒都不贵,只是布置的时候费了点心思而已。
白团子似乎察觉到什么,两只小爪搅在一起,更加局促不安起来,像闯了祸的小狗一样。
有点想养。
我会补偿你的,你有什么愿望吗
杰森艰难地拒绝道“真的不用。”
这里应该费了你很多心思吧。
这些东西在市场上随处可见,但被带回家之后,就会被赋予另一层特殊的意义。
这种意义是独一无二的。
司珀茵没有家,但是她见过许多“家”被毁的人在那瞬间爆发出的怒气。
就像圣城被炸时,那是她最生气的时候,临死都要给那个罪魁祸首来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