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上都是疤痕的人喊道。这是一个体重超过两百磅的身材壮硕的男人。莉莉安认出他是昨天抗议活动中叫嚣得最重的人之一。每当他吼叫的时候,脸上的疤痕就会展开,露出可怕的红色痕迹。
此时,莉莉安听到了皮特罗的声音。
“听我说,莉莉安,你必须要适应这儿的环境。抗议是必要的,就像是每日的三餐一样重要。而你刚从那样可怕的魔窟中逃出来,我信任你你和我们一样仇恨他们。”
现在,皮特罗这张稚嫩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正斜斜地依靠着一辆满是灰尘的废弃车辆的车门上。他抬着下巴仰头凝视着台上的演讲者,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他希望这场战争早日结束,但这是不可能的。有太多的外国势力想要趁机占领他们的国家,除非有人胜出,或是索科维亚这所东欧小国反败为胜,告诉他一切均已恢复如初。可是,这里再也无法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现在,人群开始躁动,地面被声响弄得抖动起来,像是要告诉几条街以外的外国军队们,他们心中的怒火像是燃烧起来的硝烟。
演讲者低下了头。他似乎准备接受自己的审判。下面的群众却原谅了他的行为。
“是那些无耻的军队”车库里响起了抗议者们的吼叫。这嘶吼声此起彼伏,雄壮而有力。
旺达走近了几步。她把手指紧紧攥在掌心。此刻,她的目光里充斥着愤怒,然后回过身来,把饱含着泪水的双眼转向莉莉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索科维亚是她的家乡。旺达想到了无辜牵连的父母,并尽力保持镇静,像以前那样一次次地忍受胁迫,不敢正面对抗一整个国家。
她怒火中烧,然而却一筹莫展,无能为力,以致几乎不再能够待在这样愤慨激烈的环境中。
“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莉莉安转过头,看向她。
“这些毫无意义的指责,将矛头指向自己人。难道没人知道谁才是罪魁祸首吗”
莉莉安没回应。
皮特罗,这个为妹妹支撑起一片天的男孩,久久凝视着旺达的眼睛。自从父母被斯塔克工业的炮弹击中之后,旺达和他就对美国这样的外国势力深恶痛绝。现在呢他们成为了参与抗议的暴徒们,只是为了争夺那点仅剩的生存空间。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握紧拳头,仿佛要冲出去和军队抗争。这里的负责人是失去妻子儿女的巴特布鲁克,他在演讲者说话时站在讲台边缘,一声不吭。现在,他接手了话筒。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车库外传来了连续的枪击声,炸弹炸开后掀起的尘土像波涛一样从车库的入口涌进来,一浪接着一浪连绵不绝。
就像是风雨将至,街道上乱成一团,本来就倾倒的建筑开始坍塌,整条道路都是飞扬的尘沙,弥漫的沙雾中响彻起可怕的爆炸声,然后便是一片沉寂。
眼下,车库里正在举行抗议的人群虽然停了下来,但是所有这些人均把拳头握紧起来,恐惧的目光里充满仇恨。紧接着,出现了持续不断的喧嚷声。人们使劲地呐喊,高举抗议的旗帜。
“先生们,女士们请等一下我看到了刚才的情况,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薄弱的力量无法和那些军队抗衡,直面冲突是一件愚蠢的行为”
人群叫嚷起来,有些人拉开大衣露出夹在腰间的枪支,像是在宣誓着自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