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公孙策却叹了口气,脸上的愁苦比刚才还要明显,“富相公据理力争,可是官家”
唉,官家实在是不争气啊。
富相公带着辽国使臣一同回汴京,并上奏官家不可答应辽国的无礼要求,国书只需写增岁币多少多少,“献”或“纳”万万不行。
但是官家讲和心切,不顾富相公辛辛苦苦争来的颜面,愣是准了输送岁币时称“纳”。
如果辽国那边说不改措辞就立刻发兵的话官家这般还可以辩驳几句,问题是富相公已经严词拒绝辽人的无礼要求,官家还这么上赶着是生怕辽人不知道他们大宋有多好欺负
大概富相公也清楚他们官家是什么人,在再次出使辽国签订契书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和副使商量了一下打开国书查看,发现上面明晃晃的“纳”后气的险些吐血。
苏景殊也气的仰倒,坐回来后直拍桌,“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就是就是,怎么还有上赶着给别人欺负的”白五爷也骂骂咧咧,“不听了不听了,五爷回家喝酒去。”
再听下去他得气死。
“富相公发现国书的措辞和口信不一致后立刻返回汴京要官家重写一份,险而又险保住了朝廷的颜面,但那件事情结束后还是大病一场。”白五爷要走,公孙策也没有挽留,只是起身相送时让他不用再担心旧事重演,“当年是大宋在西北战败,朝廷无暇兼顾两方,富相公也不敢以死相争。如今广备攻城作能造出炸药炮弹,西北还有狄青狄大元帅可以抵御西夏,无论如何富相公都不会再让步。”
当年朝中主和之人太多,富相公的官职也不够高,内外形势皆不允许开战,如今不同,辽国要是真的要派兵南下,他们也不是不能打回去。
“景哥儿刚才不是好奇为何耶律梦龙那般笃定辽帝一死他就能继位称帝吗”公孙先生笑的温和,“因为辽帝登基后立的太子已经被他自己害死,现在已经没有子嗣了。”
没有儿子,侄子自然就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包大人和几位相公一致决定将耶律梦龙意图弑君篡位的事情告诉辽帝,让辽帝派其他使臣来汴京处理此时,就是觉得比起耶律梦龙,还是现在这位辽帝更好打交道。
西夏李元昊生性多疑,杀母杀妻杀子,最后为太子宁凌哥所杀。
宁凌哥弑父被诛杀,继位登基的是李元昊小儿子李谅祚。
李元昊杀母、杀舅、杀妻、杀子、杀大臣,最终死在太子手上,太子因弑父被大臣诛杀,朝政落入外戚手中,而新帝为了掌权必定要除掉外戚,一来二去西夏朝堂想不乱都难。
如今西夏政局混乱如大厦将倾,大宋又出了狄青这般虎将,已然不惧西夏发难。
正巧辽国现在这位皇帝和李元昊同样的生性多疑,只凭谣言和诬告便处死皇后和太子,今后那边还能做出什么事情大宋这边拭目以待。
比起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帝,他们更希望邻居家的主事人不那么清醒。
苏景殊
这个世界终于癫成了大家喜闻乐见的样子,连皇帝都癫到一块儿去了。
所以大宋怂成这样都能坚持那么多年,隔壁邻居的功劳也不可忽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