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个名字也没有多见不得人,只是最开始看到书生才女下意识联想到香艳的话本子,仔细一看就知道这个故事和香艳根本不沾边。
说怒斥就从头到尾都是怒斥,想香艳都香艳不起来。
谈判这么一小会儿,台下的桌椅板凳已经被收拾整齐,只差他们这一桌还没收拾。
双方达成共识,朱六亲自送两位小郎君离开,看到远远跟在二人身后的高大侍卫,脸上的肉疼瞬间消失不见。
没想到他朱六还有帮皇家办事的一天,简直赚大发了。
少年郎不觉得为皇家办事有什么,还觉得他白帮忙是吃亏,殊不知只要这件事办的好,不光他朱六的名气能更上一层楼,官家和圣人还可能有赏赐。
那五十贯是买故事本子的钱,后头这些还没算呢。
朱老板露出笑容,让底下的徒弟伙计好好演,他去找瓦舍里的其他说书人谈生意。
今天是他们这座瓦舍,晚上派人去别的瓦舍传信,最迟后天早上,保证全京城的戏台子都在
怒斥“不知裹足从何起,起自人间贱丈夫”。
外面的街上,赵仲针好奇的问道,“小郎,那位朱老板的样子好像是他亏大发了,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
虽然给的钱很少,但是按照他本来的打算是要花钱给这些说书先生让他们讲,现在反过来让说书先生给他们钱,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说到底还是他们小郎有本事,写出来的本子就是好。
赵大郎挺直腰杆与有荣焉。
“他没亏,刚才都是装的。”苏景殊见识过他娘出门谈生意,很清楚到底谁才是吃亏的那个,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爽快的抱着钱箱就走。
别看朱六付了五十贯跟要了小命儿一样肉疼,这些钱他说一场书就能赚回来。
别院的官家和圣人都他们今天要干什么,也就是说他们有帝后二人撑腰,这事儿办好了接下来的好处说不清,朱六不会看不出这些。
他出门又没有隐姓埋名,朱六真想打听的话很容易就能打听出他是谁,能打听出他是谁自然也能打听出旁边这位的身份。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提旁边这位的身份,让朱六来策划全京城的说书人说同一场书也是抬举他。
京城的说书人多的很,大相国寺热闹,最热闹的瓦舍却不在大相国寺,能召集全京城的说书人商量事情的大有人在,朱六嘚瑟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唉声叹气。
不用想,肯定都是装的。
不行的话现在回去看看,那家伙肯定笑的连眼睛都看不见。
赵仲针听他说里面的弯弯绕绕,越发觉得他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苏景殊安慰道,“大郎是干大事的人,这些小门小道不知道也没什么。”
有这个心思可以用在和辽国西夏的谈判上,那才是应该他上心的场合,和那些重要场合相比,戏台子上的几贯钱什么都不是。
赵大郎晃晃脑袋,知道刚才的交易朱六一点都不吃亏后更觉得他们亏得慌,“小郎写的本子那么好,那个朱六只给五十贯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也就是他们小郎脾气好,换成他的话没有五百贯别想让他走。
苏景殊听的倒吸一口凉气,“大郎,你知道五百贯是多少钱吗五百贯足够京城的四口之家宽宽松松过一年”
朱六这回能给五十贯他都觉得那人反常,五百贯买一个话本子,他得是什么神仙大手子罗贯中提前降世也卖不出这个价钱好吧
赵仲针脱口而出,“五百贯只用五百贯就能过一年还是一家四口他们吃糠咽菜吗”
苏景殊叹气,“有肉吃有茶喝,生病能抓药冬天能添衣,是宽宽松松吃饱穿暖的过一年,不是吃糠咽菜。”
皇子就是皇子,平时看上去再聪慧也还是有点脱离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