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殊深吸一口气,“要不你上台去问问”
周青松摸摸鼻子,终于肯老老实实等传胪大典开始。
苏景殊揉揉脸,以他对他们青松兄的了解,殿试四百二十八个进士,青松兄继续占中游的话,大概率就是二百名上下。
没有意外的话是二百名上下,有意外的话他就说不准了。
钟声响起,鸿胪寺的礼官和大内侍卫一同登上高台,同时有书吏在下面整理试卷,等榜单念完,前十名的试卷全部都要贴出去接受大众的审判。
杂音散去,满场肃穆,礼官上前一步宣读制诰。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己亥年三月十二日,策试天下贡士共四百二十八名,第一甲赐进士及第并文林郎,第二甲赐进士及第并从事郎,第三甲、第四甲赐进士出身,第五甲赐同进士出身”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听着,周围是杏雨梨云草长莺飞,却让他们有种身在在皇宫大内的感觉。
高台之下,苏景殊紧张的攥起拳头,他
不担心会掉出一甲,但是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中状元。
这种看运气的事儿谁都拿不准,说不准官家看到另一篇更喜欢的文章就“移情别恋”了。
刚才说青松兄紧张的不是时候,现在该轮到青松兄来数落他了。
小小苏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一会儿觉得殿试的答卷答得极好必拔头筹,一会儿又觉得答的也就那样,万一官家觉得他画虎不成反类犬,没准儿连一甲的尾巴都抓不住。
得失心太重就是这样患得患失,没办法,他辛辛苦苦学了那么多年,状元就在眼前,会患得患失很正常,他不信在场有谁不心动。
每场考试的进士都有三四百人,多的甚至有五六百,但是状元只有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更是几十年也出不了一个。
越稀少越能证明含金量,他紧张也是应该的,不紧张才是缺心眼儿。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负责唱名的大内侍卫终于开始干活。
“治平二年己亥科殿试一甲第一名,眉州眉山人,苏景殊。”
“治平二年己亥科殿试一甲第一名,眉州眉山人,苏景殊。”
“治平二年己亥科殿试一甲第一名,眉州眉山人,苏景殊。”
唱名一共三声,务必让在场所有进士都听清楚,随着大内侍卫洪亮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人群中仅有十六岁的少年郎身上。
三元及第大宋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三元及第
没有意外的话,以后也不会有比他年纪更小的状元,真真正正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尘埃落定,苏景殊的大脑一片空白。
唱名之前他想过真的考中状元可能有什么反应,唱名之后发现之前想的全都没用,没到这个时候谁也猜不到这会儿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状元他穿到北宋竟然考了个状元
爹娘儿子出息了
他不光是状元,还连中三元
苍天大地太上老君,文殊菩萨文曲星君,别管哪路神仙,总之感谢你们的庇佑,回头庞衙内要去烧香还愿他一定跟着一起去,绝对不会吝啬香火钱。
传胪大典不在宫里举行有个好处,琼林苑的地方不够大,官家和朝臣在院子里面,唱名的高台和新科进士们在院子外面,朝臣没法看到进士们听到名次时的反应,进士们也能少几分拘束。